陈恨便喊道:“吴循之!”
吴端转头,道:“不用送了。”
陈恨只问:“皇爷还在武场练剑吗?”
那吴端一脸“我就知道你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的表情,但是离得远了,陈恨也就没看清。
吴端没回他的话,陈恨便回去穿好了衣裳,准备自己去武场看看。
武场外陈恨探出头,飞快地往里边瞧了一眼。
李砚果然在。
可是陈恨现在见他,仍是手脚发软,怕他怕得很。
他给自己鼓劲儿,也就是说一句话的事情,说完了就快跑。
才迈出一步,他一看见李砚手里持着长剑,就觉得他要用那长剑把自己戳成个破沙袋,还想起上回他在长乐宫戳自己屁股的事情。
他不自觉摸了摸屁股,用鹤氅把自己浑身上下都裹好了,才慢慢地挪着步子移过去。
李砚习剑,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花,只是很简单地刺过去,刺中了,他也就胜了。果然如同吴端所说,招招狠辣,不让人。
可李砚看见他来,却拗着手腕,潇潇洒洒地挽了个剑花,然后把长剑丢给匪鉴。
陈恨酝酿的一句“拜见皇爷”还没来得及出口,李砚便皱着眉问他:“你的病好了?”
“好些了。”陈恨点头。
任务完成了,他可以走了。
两人相对沉默,陈恨的脚跟挪了挪,往离开的方向挪了半步。李砚总这么盯着他,像盯着什么猎物似的盯着他,他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