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夏文柏那天抱歉似的跟他说:“我是家里面的独子,我父母也希望我能早一点儿成家立业……”
尚晨有些无力的摆摆手,抱住了他的颈脖子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你就去吧,我…我又不是没了你不能独立生活,”尚晨努力克制住了自己颤抖的声线,狠狠的在夏文柏肩膀上咬了一口,“你要走就赶紧走…省的在我面前碍眼。”
语气很坚决,但是抱着的手臂却越锁越紧,勒的夏文柏皱了皱眉毛。
他拍了拍尚晨的胳膊以示安慰。两个人那样抱了很久,谁也没说话,沉默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们。
直到夏文柏把东西全部都搬出出租房到现在,尚晨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他就那样冷漠的站在门口,看着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把曾经属于他们俩的美好全部清空。
就像挖掉了长在自己身上很久的一颗瘤子,尚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点儿恶心的想。
没了那木头生活倒还清净,尚晨垂下眼帘,看见了地上碎掉的一个马克杯,上面印着两个人的合照,笑着的灿烂脸庞现在看起来面目可憎。
只是有的时候会稍微有点儿孤独,当尚晨做好饭菜之后习惯性的回头朝客厅望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原来夏文柏已经搬出去了,他再也不会在客厅看见他扶着眼镜找遥控器的身影了。
他扶着厨房的门框慢慢的蹲了下去,没有放葱的西红柿蛋花汤上面飘着白烟,一桌的佳肴在里面寂寞着。
尚晨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心里面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从里到外揪着,生疼。
纹身的时候也很疼,但是一点儿也没有他所度过的这几年疼。
尚晨纹完回家之后拿起手机,自虐一样的回了一句“恭喜”,之后就把夏文柏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删除了。
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忘记什么,而是想让自己永远都记得,夏文柏这个人,和着这几年的荒唐,狠狠的烙在心底,直到结痂,成茧。
还有那个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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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晨把摩挲着的手给放下了,枕头上湿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