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举城出动, 夹道拥挤的群众热烈地呐喊。烈日之下,那些人汗水淋漓,却仍然欢笑着山呼海啸。
千梧的车一出来,外面的呼声明显又拔高了些。他笑吟吟地托腮坐在车上看着下面的人,黑眸宁静而温柔。
“您真是受欢迎。”车夫一边闷头拉车一边说,“昨天蒋阳阳的选票多一些,但今天我瞧着您的呼声更高了。”
千梧笑着看周围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车夫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这个人啊。”
“不完全是。”千梧另一只手捏着那只小冰袋,声音里也似是沁着凉,笑道:“一朵玫瑰,只有在猛虎轻嗅时,才会显得格外娇艳。”
“千梧!看我们这边一眼啊!”刚刚落在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喊道:“看看我们吧!”、“可不可以画一幅画送给曲京,我们好好珍藏起来!”
“江沉在最前面那辆车,车夫跑快一点你们追上他啊!”
“千梧!你和江沉是怎么回事?!”
疯狂追问的场面不亚于神经外任何一场名流记者发布会,千梧依旧笑得漫不经心,满眼亲和温柔,却又高傲得仿佛懒得回应。
“大家真的很喜欢您啊。”车夫一边流着汗一边说,“你看他们多开心啊。”
“是吗。”千梧轻轻道:“看不太出来。”
那些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僵硬,越是夸张,越仿佛经过苦心修饰伪装。
“曲京的人根本不快乐吧,他们只是假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内心希望阿九,或者一个和阿九很像的人回来。”
车夫一愣,“这是谁跟您说的?”
“猜的。”千梧笑笑。
巡城的方式古老而漫长,千梧在太阳下晒了一个多小时,返回时心情逐渐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