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闻言哼笑一声,“我死都不相信他是兽医。”
“但从前我推测他是个法医。”江沉声音放低,思索着说,“今天看感觉又不像。他强调了一句他又不是外科,你说他会不会是外科大夫?”
“如果是,为什么不说呢。之前副本里,但凡玩家稍微受伤重点的,他都不出手,最多只帮我贴个纱布。甚至连彭彭受了重伤都想袖手旁观。”千梧皱眉,“我以为他很喜欢彭彭。”
“是很喜欢。”江沉挑眉,“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最终还是出手了。”
千梧缓缓又趴回桌面上,油灯在小方桌上投下一道幽暗的光,他看着自己的影子轻轻叹气。
“神经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我们的三个队友,都深不可测。”千梧说着打了个哈欠,“但我懒得去问,人品可靠就够了,无非同行一程而已。”
“嗯。”江沉点头,“神经里无非只是同行人。”
“除了你……”千梧咕哝着,眼皮有些开始犯沉。
江沉说得没错,他的失眠当真不知不觉就好了。
最压抑的日子里,他对一切痛苦与快乐都变得迟钝,似乎没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来。而不知从哪天开始,这些症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角落里安静退潮。
千梧困意上头,脑袋一歪,江沉用手垫住他的侧脸,同时扶住了他的身子。
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叮咣掉在地上,江沉捡起来放在他面前。
那东西挡住了光,即使隔着一层眼皮千梧也有细微感觉。
那是从陈马遗物里淘回来的小木匣。
第37章 炼狱彼岸
千梧在睡梦中,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了那个木匣, 坚硬的木头质感, 棱角却有些平滑, 像是被人反复抚摸后失去了曾有的锐利。
他在朦胧梦境里好像回到了小学时, 自己跟在江沉背后,不断叫着江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