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问题。”他低声说。
江沉说,“我也在问你问题。”
千梧转身往回走,江沉忽然在他背后说道:“我已经站稳了。”
千梧脚下一顿。
“千梧,我已经站稳了,扎根了,我没有变成像你担心那样的虚伪傀儡。我可以对全世界公开我的爱人,也可以低调和他相守,他可以是任何人,做任何职业,说任何话。我不会自大地用我的权势为他开路,也永远不必再为江家的得失而让他受损。”
千梧背对着他,许久后才轻声平静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段个人陈述,弥补三年不见你对我缺失的了解。”江沉嗓音低沉,带着熟悉的磁性,“我并非想要迫使你回头,只是想陈述一件事实,如果你痛恨的只是那段岁月,那段岁月结束了。”
这就是江沉,还是那个江沉。
哪怕是这样一番话,也会说得有条有理,仿佛在梳理法庭上逻辑严密的辩词。
许久,千梧才听见自己说,“知道了。”
“嗯。”江沉立刻回答,走过他身边到前头去,平静道:“回去睡觉吧。”
从街口到客栈门前不过百十米小道,千梧头昏脑涨时的困意却没了,他一路沉默着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闩,却被江沉一把攥住。
“不对劲。”江沉皱眉道:“一股血腥味。”
千梧定住,轻轻吸了吸鼻子,“哪有?”
“很淡,但是有。”江沉说着将他拉到身后,片刻后一把推开客栈的门。
而后,他和千梧同时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