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先洗澡吧,屈樱说红豆要煮很久,年糕得现发现搓,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彭彭继续搓着淌水的头发,“不着急哦。”
等他走了,江沉回头说,“洗澡吧。”
“今天你先。”千梧回到桌边坐下,再次拿起铅笔,“我还没画完。”
江沉看着他在灯下安静执笔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双生子是很好的作画素材,因为千梧从小就喜欢画有宿命缘分的东西,同样,他对那些有宿命感的东西或人也格外敏锐。
并蒂而生的植株,两颗同时闪烁的星星,江夫人打出双黄蛋时的手,还有掀翻棋盘后无意摞在一起的两颗棋子。
都是些很小的的东西,随手涂鸦,不算作品,但他会把那些收进一本叫《宿命》的作品集里,那副作品集的第一幅画是携手一起从车祸现场上空飞向天堂的他的父母,创作于九岁。
后来又有一幅十岁时画的他和江沉一起坐在学校房顶看多福山的倒影。
那时江沉就被震撼到,心想这小孩可真会讨人喜欢,给这段相识半月的友谊戴了好高好高一顶帽子啊。
“双生子是绝佳的宿命。”千梧一边伏案作画一边说,似是自言自语,也像在对他解释。
“狭隘点说,炼狱子和炼狱午皮相骨相都很好看,难得手痒。”
“你开心,画什么都行。”江沉并不在意他画副本里的鬼怪,只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千梧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伏得更低。
*
走廊没人,隐约能听见聊天声。江沉路过女生们的房间,听见屈樱说,“煮上了,我等会下去看锅。”
茄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你真好,来床上和我们一起睡吧。”
妙妙也说,“对啊,其实这张床三人能挤下,我俩都一起挤了,你别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