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胆小啊!”彭彭默默缩到了屈樱身边,捂住耳朵,“你说吧。”
“如果我们假设别西卜这个鬼孩在做鬼的一年半里没有身体上的增长,还和当年壮壮死时身材一样的话。”钟离冶又掂了掂罐子,说道:“那这里面的骨灰绝对少了。”
“少多少?”彭彭忍不住松开手问,问完又飞快捂住了耳朵。
钟离冶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有一个很确切的比方。”
他放下罐子,随手在桌子上方虚空地捋了一个小孩差不多的长度,在靠近一头的地方虚切了一刀。
“差不多少了一颗头骨那么重吧。”
彭彭两眼一翻白,当场瘫在了凳子里,脑袋往后一仰仿佛死了。
江沉看他一眼,眼神中写满嫌弃,“当初是谁叫这个人一起组队的来着?”
千梧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松开嘴里的笔,忽然喃喃念道:“母子情深腹作坟。”
“什么?”江沉立刻回过头。
千梧的黑眸很宁静,宁静得有些淡漠。他总是这样,心里的情绪越盛,无论是恐惧还是悲伤,反而越没有表情。
千梧说,“我也不确定,只是忽然想到了可能前面是母子情深这四个字。”
母子情深腹作坟。
人心岂有鬼魅真。
钟离冶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明显背后发凉。他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吃了自己的儿子……不,吃了他的头?”
“一个鬼故事。”屈樱忽然说,“我忽然想起,别西卜最爱吃的就是脑袋。”
屋里同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