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回礼到底是什么,其实千梧也不能确定。
但这次他怀疑自己随口一扯说中了真相,因为闭上眼没多久就开始犯困,身下的风衣仍旧带着体温,一部分是江沉的,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交织起来,让人心安地想要闭上眼。
他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沉到再次梦见唐剪烛。
呜呜呜。
唐剪烛小姐蹲在地上装作委屈地哭,“人家这么喜欢你,把本体都交给你了,你居然懒得带我走!”
“……”
“讨厌死了啦!当初不由分说把人家带回房间,又始乱终弃!”
千梧忍不住扶额道:“别演了,我不是想让你回到唐家祠堂吗?该报的仇都报了,剩下的只有对父母的愧了吧。”
“我不管!”唐剪烛做做地揉着眼睛,“我就是要一直跟着你!”
千梧在梦里无奈地捡起地上的红烛,意识忽然清醒过来,重新感受到木板床的坚硬。
他本欲翻身继续睡,却忽然察觉手里多了一个触感细腻的东西。
耳边还有一个短浅的、孩童特有的呼吸声。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
床边盘腿坐着的大脑袋鬼孩冲他咧嘴龇牙一笑,细细密密的白牙在夜晚泛着冷光。
千梧瞬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