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千梧已和江沉分开一年,刚在世界艺术殿堂举办过画展,风流而天才,没有权势,没太多财富,却有着几乎全世界人疯狂的喜爱和追捧。所谓“上帝的眼泪”,近乎被奉为神 。
千梧接受了一家杂志的人物专访,在录制前,主动提出加一个问题。
“您有关注最近江指挥官的新闻吗?”
“嗯。”
“在恐怖威胁笼罩在帝国头顶时,您怎么看待他的鲁莽行为?”
千梧想了一会后在镜头前回答道:“在帝国最需要时,江少帅用人民赋予他的强权守卫了安定。”
主持人在现场愣住,那之前接受专访的人都会提出加这个问题,批判一番以彰显自己的时事洞见。她没料到千梧会是和所有人都相反的回答。
千梧继续说道:“不过我没有料到,先打镜头还是先打坏人,居然能成为热议。或许是艺术的包容性降低了我的道德敏感,但我真切地觉得,在保证帝国安全和呵护人们眼睛之间,果断选择前者,帝国护卫军指挥官当如此。”
在话题的最后,千梧还是把讨论拉回了艺术。
“既然大家都这么见不了直白的东西,艺术者的创作也应该有所收敛吧。”他对着镜头眨了下眼睛,又偏过头去笑着说道:“但那是别人,我是不会收敛的。”
一个被宠坏的冉冉升起的时代艺术家。
被恶毒媒体辛苦搅起的节奏在那次专访后竟慢慢地散了。在那样一个全民舆论中邪的时刻,江沉有权有势,却灭不了邪火。他缺的,正是一个置身事外又举足轻重的盟友,替他四两拨千斤。
千梧与他站在岁月的两端遥遥相望,他为了千梧不计后果开那一枪,千梧回以一个艺术家的人格替他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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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一直是这样。”千梧忽然喃喃道。
江沉正捧着从他枕头底下翻出的日记本,抬眸问,“什么?”
“没事。”千梧抚了下额头,像是拂去过往的记忆,问道:“管家半人半鬼,哪是那么好杀的,昨晚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