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从教堂那里借来了一个自动照形盒,比较小的那种型号,可以安装在墙壁之类平滑的表面上。这个自动照形盒开启后,镜头就会自动拍摄二十四小时的影像,即是将一天的情形都记录下来,然后到了第二天,如果还想要照形盒继续运作,就得删掉前一天的影像,以提供足够的储存。
解释起来很复杂。莱恩说得自己都晕了,库鲁倒是一下子就听懂了。不就是监控摄像头,储存奇小无比,还不带剪辑切换功能,可以说是十分原始的工具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两人在后院嘀嘀咕咕片刻,库鲁收下了摄像头,亲自去店里踩了个板凳安装起来。
在安装的途中,夏茨投来注目礼,库鲁便对他一笑。
「这是个新玩意,莱恩送来给我的。」
绿眸中隐隐有茫然,并不能理解这个超小型装置的用途。库鲁敢说,就算夏茨现在神智恢复了,也未必明白他在做什么。
但愿这玩意管用吧。虽然不指望甜品店赚钱,但他也不会容忍别人偷走自己的东西。
晚些时候,库鲁带着夏茨回了家,顺便路过泰先生的房子,本以为人去楼空,却意外地发现,有一个人坐在泰先生的门槛上抽烟。
对门的邻居告诉他,那是泰先生的堂弟,平时闲得没事干,本质上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但是泰先生跟他有血缘关系,还是将照管房子和寻找租客的事务交给他了。
库鲁没把这放在心上,回去后就开始做饭。夏茨玩着鲁特琴,直到饭菜端上来,才停下动作准备接受库鲁的喂食。
库鲁感觉自己和夏茨的角色完全颠倒过来了。他最初遇见夏茨的时候,被视为一条弱小的蜥蜴,所以夏茨非常疼爱他,把他照顾得很好,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宠物。
现在夏茨需要他的照顾,却比他当初更加脆弱。
库鲁给他喂食完,又弄了很少量的龙血,端来让他饮下。
这回夏茨没有多抗拒,服帖地喝完了那一小杯鲜红色的液体。
后面一个小时,夏茨都窝在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歌声。轻柔舒缓,犹如摇篮曲一般,眼皮慢慢地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