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为什么不能打?她不是疼着大雁呢么,你又不能当家做主,我不给她打给谁打。”
吴大姨没吭声,心想可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打,不然那死丫头二话不说就把两万给他了怎么办,两万啊,是自己十个月的零花钱!
宋彩见她不肯松口,拽着大雁又要走,吴大姨只得让步:“你先别忙!先让我想想!”
“这样吧,我一把年纪了也不诓你,狗我是真的不能卖,卖了性质就不一样了。小伙子,你别认为大姨是个坏人,对狗没耐心不假,可只要是为了我儿子好的,我都能忍。这狗是我儿媳妇的心头宝,没有特殊情况我不能私自处理它,不然我儿子肯定要受夹板气。你今天先让我把狗带回去,真要买的话你跟我儿媳妇商量,只要她同意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免费送给你都无所谓!”
宋彩知道这已经是吴大姨的极限了,也不过分,心平气和地道:“阿姨啊,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你也别把我当坏人,大雁在你家要是过得好的话我不会起这个念头。”
“好了小伙子,道理大姨都懂,先这样吧。狗你得让我带回去,我儿媳妇下了命令,说一天一条视频拍给她看,可烦死人了。”
宋彩想了想,觉得这么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把狗绳递给了吴大姨:“行啊大姨,我在这儿等半小时,您要是后悔了再把大雁送回来。”
吴大姨接过狗绳,表面上冲宋彩笑了笑,心里头却啐了他满脸:谁闲得给你送来,年轻人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
……然而几分钟之后她就不这样想了。
她带大雁去路边拦车,不知怎么回事,来来往往那么多出租车,却没有一辆肯载她,全都以不能带狗为由拒绝了,甚至在她扬言要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投诉时都没用。
不远处的宋彩还坐在遮阳伞底下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她不高兴被宋彩看笑话,就拖着大雁走远了些,偏生这狗犟得很,一步三回头,走那么短短几十米累得她出了一身汗,脖子上的珍珠都快被浸黄了。
吴大姨爱惜这珍珠项链,是她儿子找人代购的南洋上等货,一颗都值两百块,她摘下来打算擦一擦,结果狗子看着好奇,一爪子下去直接挠断了串珍珠的金线。
本来珠子跟珠子之间是有结扣分隔的,就算断了也不至于全散,可吴大姨嫌人家白绳不上档次,结扣又显得珠串稀拉,于是叫人用金线重新串过,取消了结扣。这不,滚圆透亮的大珍珠弹跳力惊人,全撒马路上了,车辆一来,一碾一个准。
吴大姨那叫一个心疼,心疼得快要出血,等车辆遇上红灯停了那么几十秒时才终于能跑过去捡珍珠——哪还剩多少,最后能看的只有七八颗了,连串一个手串都不够。
吴大姨把责任全归在了大雁身上,脱下鞋子就要抽,平时一看见她脱鞋就害怕的大雁却突然撒开步子跑了起来,绳圈套在她手腕上,扯得她也跟着跑,一边脚还是光着的。
路上有行人经过,看见这一幕都觉得滑稽,齐齐扭头议论。还有人拿出手机给吴大姨录像,一边录一边给老铁们安利这位平民运动员的体育精神。
吴大姨的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