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琢冷淡地答道:“你庖厨中藏了甚么金银财宝么?”
话音落地,他指了指被翻腾的药液击打个不休的药罐子,道:“我方才瞧见你同孩子晕倒在客栈门口,就将你们弄回了客栈中,你一直昏迷不醒,孩子烧得厉害,我才自作主张按着药方煎了药。”
成家娘子对于季琢的说辞半信半疑,手中的菜刀却毫不放松,警惕地道:“多谢公子相助,我改日必定携幼子登门拜谢,今日已夜了,还请公子回去罢。”
季琢闻言,试探着问道:“你可还记得你丈夫成云去了何处?”
成家娘子不知季琢为何会有此问,但提及成云,她立刻便心生欢喜,答道:“我相公同他堂哥去黎州做生意了,也不知甚么时候能回来。他说等他赚了大钱,我便不用再辛辛苦苦地经营这个客栈了。”
这成家娘子竟然忘了昨日季琢已回来这事了?
莫非是狼毒的影响?
季琢再问:“你同孩子为何会晕倒在客栈门口?”
成家娘子一时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脑中像是塞着一团棉花,思考不能。
半晌,她才迟疑地道:“昨天我们家阿宝病了,今天天一亮,我就去寻吴大夫······吴大夫······吴大夫不在家中······”
她面露痛苦之色,尖叫道:“后来,后来发生了甚么?”
季琢逼到成家娘子跟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脉象平稳,却稍稍有些乱,只怕是被狼毒影响了记忆。
许是件幸事。
成家娘子被季琢扣着手腕,认定季琢要轻薄自己,心一横,举起菜刀直直地向着季琢劈了下去。
眼见菜刀要劈到自己的面门了,季琢利落地松开了成家娘子,又将手指一点,他并未使力,只指尖贴在光亮的刀面上,那锋利的菜刀便自他指尖裂了开来,接着“噼里啪啦”地跌落在地,碎成了一堆铁块。
菜刀既碎,成家娘子手中只余下刀柄,她又惊又怕,恰好眼角瞥见一叠洗得锃亮的盘子,她快步而去,举起那叠盘子朝着季琢掷了过去。
盘子清脆地碎了一地,但季琢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