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真一看他们的神色就猜到众人在想什么,把众人带到议事厅里,跟他们解释:“其实我早就生了去意。我在前头带领弟子抗击魔教,后头几位长老掌门和族长们却在商量着要卸磨杀驴,要跟我和阿雪秋后算账,我早就心灰意冷了。那时阿雪也是真的没气了,我当时神志恍惚,什么也来不及安排,抱着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了结此生。说到底也怪我,没有为爹娘和弟弟多多考虑。”
薛丛连忙说:“这事怎么能怪你。原来那些老头子那般卑鄙,一面哄着你为他们卖命,一面又不能原谅你和江医官的事,若换了我,我也只想一走了之。”
松月真苦笑一声,问道:“家主呢?”
“他战死了。”松父叹了口气。
江快雪又问起江家,江家家主受了伤,归降后魔教归还了原先的祖产,江家人也都被放回去了。
几人在松家住了几天,松月真又陪着江快雪回到江家看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对这地方并没有什么留恋,也就是想着在中州山上时家主对他颇为照顾,所以过来看看。
他和松月真突然出现,江家家主十分吃惊,看着江快雪一时失语。江父与李氏仍是下落不明,凤清姑母在大战中丢了一条胳膊,现在闭门不出,原先偌大的江家现在也是日薄西山,人丁凋零了。
江家家主问江快雪究竟是怎么回事,人怎么还能死而复生的。江快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支吾搪塞。他知道松月真也在意这事,害怕他会再次突然断气,只能保证他以后都不会突然就死了,其他有关善恶值的事,他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江家家主又交代他:“你们要多加小心。松月真擅离职守,间接导致中洲山被破,有些人丢了权柄地位,耿耿于怀,意气难平,若是再见到你,只怕要迁怒恼恨。”
江快雪点点头。
松月真说:“这些人在高位上坐久了,便不把其他人当人,一面想着要压榨我的的利用价值,一面又小肚鸡肠,不肯容忍我们两人践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只因他们就是规则的既得利益者,真是自私自利又虚伪可笑。”
江家家主也曾是他说的“这些人”的一员,此时听见这话,却并不恼怒,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们不能容忍任何人践踏的规则,如今却是叫摩尼教彻底打破了。这规则太腐朽,太陈旧,也早该给打破了。”
三人又聊了一阵,江快雪与松月真便起身告辞。江家家主送行,又提醒他们千万小心,三人在门口告别。
江、松两人走上澄白州的街头,只听锣鼓喧天,远远地一队车马行来,中间一人戴着面具,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向周围围观随行的百姓们挥手。
江快雪和松月真被人流挤到一边,找了个人询问这人是谁。
那人白了他们一眼:“你连咱们圣教的教主都不认识?咱们圣教主各地巡游,刚到咱们洲呢!”
原来那高头大马之上的人就是摩尼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