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快雪也有些伤感:“陛下安心休养,旁的事莫再劳心费神。”
皇帝叹了口气,黯淡的眸光看向窗外的红花绿柳:“朕的身体,朕自然清楚。良辰美景依旧,却再也与朕无关了。”
待皇帝睡着,江快雪轻手轻脚地退出。走到门口时,只听见廊下两个宫人正在小声说话。
“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啊?”
“当然是江大人那事!”
江快雪顿住脚步,眸光一闪。
“你是说江大人是送子观音坐前的童子转生,食其心脏可不死这事?”
江快雪眸光一颤,他近来不是没听到这种传闻,可若是连宫女们都听说了,这谣言该传成什么样了?陛下能不知道么?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瞧着江大人就是模样俊俏些,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跟你说啊,据说在燕云州的时候,江大人率兵守城,心脏被人捅了一刀,他却没事人似的,拔了刀子,仍旧指挥若定……”
宫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江快雪抿着嘴,轻手轻脚出了内廷。
陛下一定听过这种谣言,他会相信么?江快雪心中疑虑烦忧,皇帝若当真来取他的心脏,他左右不过是挨一刀,死应当是死不了的。可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被当成一个不会死的怪物来对待。
回到家,没多久松月真也已经回来了。长孙泓拎着从芳味斋买的糕饼,两人吃了晚饭,阿福上了茶,两人分了一块糕饼。
松月真面色如常,捡了几件工作时的趣事跟江快雪说了,逗得江快雪笑起来。晚上江快雪还想看看书,松月真把他的灯盏挪走,不许他再看,免得伤了眼睛,硬是拖着他上了床榻。
半夜江快雪被尿憋醒,松月真竟还没睡,睁着眼睛侧着脸,凝视他,伸出手细致地抚摸着他的脸。
江快雪笑道:“怎么还不睡?我都被你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