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偶尔练字时会走神,然后唏嘘些“老头子……”之类的怪话。有一次晚膳有条鱼,他对着鱼居然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边抹眼泪边念叨“他喜欢吃鱼,我都没给他做过几次……”。
疑惑不解的不只是松月真,江叔也一肚子疑惑不安,忍不住偷偷跟江快雪说:“少爷,已经过去的事,您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江快雪登时惴惴不安:“啊……你看出来了?”
江叔叹气:“唉,您成天精神恍惚,茶饭不思的,谁能看不出来呢。那松大人也真是可恶,不过人无完人,咱们使劲盯着他,不怕抓不着他的痛脚!”
江快雪默默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被人看出来他压根不是原主了。
房顶上的松月真:……
江快雪解释道:“松大人是监察御史,他指摘我的错漏之处,是职责所在,我并没有对此事耿耿于怀。”
江叔显然不信,只当他嘴硬。蹲在房顶上的松月真却是哑然了,如此通情达理,这居然是江快雪会说的话?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江快雪吗?!
这个人,之前难道都在故意藏拙?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座师询问起江快雪时,松月真思索片刻,认真道:“老师,那江寒之所说的梦中习医之事,恐怕并非无稽之谈。”
他现在真的有点信了!夜间做梦学习医术算什么,江快雪整个人都能在一夜之间改变,不是吗?!
徐阁老沉吟,慢慢道:“江寒之这个人,怪。你继续盯着他,且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松月真听命而去。很快,不用他试探,江快雪就自己做出了一件名动京城的大事来!
之前边境拒胡不力,赵阁老在朝会上再度弹劾了燕云洲都指挥使邝思清带兵不力,邝思清虽不是徐阁老的人,但徐阁老已习惯与赵阁老在政事上角力,便为邝思清开脱,这事便暂时压下。
就在昨天,赵阁老搜集到邝思清贿赂司礼监冯盼的证据,再度命人弹劾邝思清,恳请皇帝下旨召邝思清回京并交由三法司彻查,哪知道江快雪居然封驳了章奏,认为眼下将邝思清召回京城有失妥当。
这么一出罗生门,简直看得徐阁老都迷惑了,难道江快雪是他安插在赵阁老身边的奸细?
天可怜见,他还做过这种事,他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