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吾秋看着鱼子闫,眼睛里染上了璀璨的星光,他微笑着,一字一句,期待地说:“我想登台唱戏,重建戏班,让坛阳戏重新走进大众的视线。”
执着且郑重的语气,声音清脆,冷不防让鱼子闫一怔。
重建戏班,登台唱戏。他顿了下,心里蓦地闪现一丝遗憾,摇摇头,强忍着心头的酸意,说道:“师叔祖登台唱戏其实不难的,去各省市的剧院,进入戏曲协会,这都是方法,不,不一定要自己建戏台或者剧团。”
鱼子闫说着,眼神逃避地移开。
方吾秋认真道:“这不一样,我想建一个属于坛阳戏的剧团,或者如你说的那样,剧院。当然,剧院或许太难,短时间无法完成,但剧团一定可以的。”
他眸光含着憧憬,眼低蓄满了欣喜若狂:“她不一定豪华,可一定要温暖,不用金碧辉煌,只要能盛得下所有坛阳戏带来的厚重。是属于坛阳戏的家,是一个当有外人谈论起坛阳戏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找到的地方。”
方吾秋轻声描绘着想象中的场景,眸光一颤,恍惚就笑了起来。
他期待地看向鱼子闫,唇瓣翘起来,兴奋地说道:“子闫,你觉得我的想法可以吗?”
鱼子闫接收到师叔祖递来的眼神时,表情蓦地一僵。
他没有很快回答,脑子里渐渐出现很久前的场景,那一幕幕场景里都是自己在说话,在愤愤地嘶吼。
“戏曲破败,再没有机会重获新生。”
“我没有心力等待鱼家的戏走出来,也没有精力了,太爷爷,我放弃。您要相信我,鱼家这出戏,发展的能力狭隘,没有可能的。”
“您当年放弃了这戏,您其实也明白对不对。”
“做再多都是徒劳。”
“对不起,太爷爷。”
鱼子闫从记忆里回神,失望地摇摇头,叹气道:“不可能的,师叔祖,当年爷爷也想发展坛阳戏,但它太难,也太特殊了,它已经被掩藏了太久,就算出来,蒙尘的珍珠也会被泥沙抹去光芒。”
纵然这样说,但方吾秋没有生气,低低笑了一声:“没有试过,怎么会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