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夏寒潭一人,冷着一张冰块脸。
他往桌面一拍,桌面整个震了三震,容青川眼明手快,端了老鸭汤避免洒了。
容丹桐放下木箸:“我又不会掐算,只能由你祈雨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你最烦。”梅仙子瞪了夏寒潭一眼,“我们几个里面,不就只有你能办这件事吗?发什么脾气?”
容青川在一边笑。
容渡月抬眸,眸光冷冽,却是同一个意思。
被所有人指责的夏寒潭:“……”
夜深,弯月高悬,虫鸣阵阵。
容丹桐披着外袍,靠着栏杆赏月。他未束发,墨黑长发和炽红衣袍散在一起,迤逦于地。
平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容丹桐没有回首,将手背过脑后,靠着朱漆柱子轻唤:“哥。”
容渡月应答一声,撩开衣摆,于容丹桐对面落座。
朦胧月色覆下,透过飞翘的屋檐,落在两人身上。
容丹桐忽而一笑:“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回到这个地方。”
容渡月侧眸,安安静静的听着容丹桐说话。
容丹桐仰着头,启唇轻道:“也没想过,四十年后,还有人记得我。”
他抬手,手指从左滑向右,夜间凉风袭来,将红色衣袂拂起,容丹桐道:“现在想来,当初的我整个被人庇护于羽翼之下,从身份到地位,再到那个便宜徒弟。”
全部都沾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