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伊凡诺的记忆。
这是个极其恶劣的错误,他必须立刻忘记自己所看到的,显然做不到。而且也没法那么精准地替自己抹去这一小块记忆片段。
但错误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看到一个人的记忆,就会不可避免地把对方当做一个“人”,而不是“游戏对象”。当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就是费尔南。但现在他不是了。他是一个叫伊凡诺的陌生人。
认识到对方是一个“人”,就会注意到一切他与费尔南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他妈的本来就是另一个人。这太出戏了。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他今天在游戏中破坏了规则。他该把对方永远都当做费尔南。费尔南是不认识什么该死的查尔斯·塔齐托的。但他今天都对那个人说了些什么??
不该这样。不可原谅。
他该受到惩罚。
细小的血滴时不时地洒落在尚恩的脚边,是从一道贯穿了前臂的伤口流出来的。刀还插在手臂上,痛得他有些发抖,但没有把刀拔下来的意思。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现在,他面对的问题是,“噩梦”在他的面前。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看到答案——是什么让那个人那么恐惧,居然还在恐惧中勃`起了。
看到答案,他就能让那个人以相同的方式勃`起了。
但答案是属于那个叫伊凡诺的人的,并不是费尔南。他为什么会想看?他根本不应该看。
他不能破坏这场游戏。游戏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早该给自己癫狂的脑子喂一颗枪子,但他活到现在。
因为他是个偏执狂,他非要找到费尔南不可。那个能通过他“最后一关”的费尔南。
他得证明他活过,他的存在曾有意义过。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所以必须有人通过那“最后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