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不出话,也没有移动的力气。
就算有,大约也不敢走到镜子前。
爆炸的是军火库,能捡回一条命已算不易,身体应该已经被严重烧伤了,腿……
腿一点知觉也没有,说不定已经被截肢。
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在心中震荡,连眼角也在不经意间湿润。
后悔啊。
为什么没有在身体完整无缺时告诉肖衢——我喜欢你?
事到如今,这句话是再也无法说出口。
本就没生出漂亮精致的皮囊,黑黢黢的,过去老被肖衢吐槽“黑得像块碳”。
但那碳一样的皮肤起码是光滑的,健康的。
现在……
他闭上眼,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副什么鬼样子。
病房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护士定时查房换药。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慢慢地,身体里那种极不协调的冲突感逐渐消退,视觉和听觉也慢慢恢复。
他看到了一个来探望自己的人。
那个人一身西装,一进病房就哭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干什么跟客人打架,你打得过人家吗!”
他懵了,不知这人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