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起趁胜追击,将人搂在怀里打起了算盘:“你看,大年三十你肯定是来不了,那初一初二好歹来拜个年吧,你来我家拜年,我也去给你姐姐和叔叔拜个年,咱先别管其他的,红包是不是得拿一份?我爸妈看我都看腻了,能看个新鲜的,又比我懂事,他们铁定高兴得很,说不定能给你包个大红包呢。”
季晨说:“要是叔叔阿姨不给我红包呢,我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那我给,那三条裙子我全买红的,我把我自己包起来给你。”见怀里的人终于能重新跟他说笑,何云起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他凑近了白嫩的脖颈浅浅吻了一记,留下了淡淡的红痕。季晨的脖子往下再几分,那藏在衣领之下的锁骨上已经布满了他印下的痕迹。
这猝不及防地亲吻让季晨颤了一下,他赶紧摸了摸还带着湿意的吻痕,拿起手机看了半晌,才连羞带怒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道:“干嘛啊……”
“督促你围上围巾。”草莓种植大户何先生笑嘻嘻地将自己那超长的围巾掏了出来,重新围在了两人脖子上,牵上那小一圈的手,收拾了东西便往外走去,“你要是着凉了,艾莎的零食就没人吃了,到时候她胖了可得怪你。”
※※※※※※※※※※※※※※※※※※※※
小甜饼吃一口
第49章 镜(1)
季晨从十二岁往后的每个春节都有了家人的陪伴,虽然家里人不多,但好歹有了一个温暖的团圆氛围。梁采薇的父亲梁樨是个温和的人,和她一样和蔼可亲,从将季晨带回家的那年开始,就一直将这孩子当作自己的亲骨肉对待,从来没有半点偏心。
年三十的夜里,一家人忙碌了老半天才算摆全了一整桌的菜,这场年夜饭也算是热热闹闹的开席了。餐桌上季晨好几次想蹭梁爸爸的酒喝,无一例外的都被瞪了回来。最后梁樨实在是拗不过他,给他往饮料里掺了那么小半杯,一板脸道:“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不学好。”
这奇怪的性子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如果一定要想一个的话,那大概就是倔,还有那么点叛逆。不能吃辣的舌头非要吃辣,酒量奇差的肠胃非要喝酒,似乎这些不能做到的事只要磨练磨练都能被锻炼出来。
要不是季晨十五岁那年偷啤酒喝,结果自己醉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把梁家父女俩吓得够呛,梁樨是确实没打算对他实行禁酒令的,然而你要是不拦着他,他就能硬着头皮折腾自己,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不到过年过节,梁家连一滴长得像酒的液体都找不着。
得了便宜的季晨老实了,摆出个乖巧的笑容,将掺了料的杯子举了起来。三只玻璃杯相撞,一家三口的又平安地度过了一年。
年夜饭后,两个小辈主动承担起了收拾整理的工作,让掌勺的大厨到客厅看着电视休息休息。季晨套着大大的胶皮手套,就着热水将洗洁精打出泡沫,细细的擦洗着锅碗瓢盆。束起长卷发的梁采薇穿着围裙绕进了厨房,探头看了一眼已经跷上二郎腿喝茶的梁樨,悄悄挪到了季晨的身边,笑意深深,说:“晨晨啊……”
“……啊?”这语气一出来,季晨在暖气房里都快冒出一后脑勺的冷汗,他赶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着笑眯眯的姐姐,“怎么了?”
梁采薇的眼睛很漂亮,明亮深邃,笑起来如同弯月。而现在,这轮弯月正发着光,照得季晨心虚。倚着玻璃门的姐姐冲他挑了挑眉,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耳垂往下两三寸的地方:“这是……被哪家的大蚊子咬了呀?”
一听这话,季晨的耳根都红了,他赶紧脱出一只手来扯了扯自己那毛衣的领子,无奈这根本不是高领毛衣,再怎么拉也挡不住脖子上的痕迹。这举动入了梁采薇的眼,更是给她的笑添了两把柴:“噢……是不是晨晨从小就喜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