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门是透明的,年级主任站在外面也能看清班里的一举一动,搞小动作的学生冷不丁地瞥见后门口有人,不少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而傅岱原本趴在课桌底下玩着手机,经柯迪踢椅子腿提醒,就慌慌张张地把手机藏起来,支着手臂挠后脑勺,装作为题所困的认真模样。
——好在这只是虚惊一场。
年级主任在全校很有名气,今年刚毕业离校的那一届学生们,还送给主任一个“手机终结者”的响亮称号。毕竟主任是学校“一星期收缴二十部手机”最高记录的保持者,而全校在校生包括往届毕业生,被他没收过手机的人手拉手能绕学校三圈。
第一节课下课后,傅岱就在感慨:“我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柯迪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本,一本正经地翻过一页,指导傅岱道:“我觉得你可以换个说法,比如,Oh shit,just really scare die me。”
傅岱无视他这奇怪的要求,盯着教室后门,对于总是悄无声息地在后门冒头的教导主任,至今还心有余悸。
傅岱说:“我得想个法子……”
早上的东照日总是透过教室后门上的透明玻璃,骚扰着第二排座位的倒数一张桌子。
阳光在那位同学的桌面上落下一块不规则的四角形光斑,照亮他的大半张脸庞,他只能自己拿书来挡。
傅岱想了一上午,下午回来就问柯迪要了上次粘便利贴的透明单面胶,又从自己桌子底下搜出两张考试分发的A3草稿纸。
他打着造福同班同学的名号,在教室门上粘了两张试卷大小的草稿纸,一上一中,偏上的一张贴在门的外侧,挡在中间的那张则贴在门的里侧,只留下教室门下面的空隙没去管。
他想啊,主任总不会为了查堂,猫着身蹲在门口暗中观察吧?
傅岱想想就觉得这画面贼搞笑,要是主任真的这么敬业,就算冒着手机被没收的风险,他也得把这画面拍下来当作高三的纪念。
傅岱糊好门后,又拿了一支笔,兴冲冲地在门外的草稿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上三行字——
名称:遮阳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