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来吧,”薛乐天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也不早了,起来用了早膳喝药。”
范宣不肯起来,双手抱紧了手臂,双腿也是夹的紧紧的,在地上蜷成了个刺猬模样,不言不语地任凭薛乐天怎么拉也不肯起来。
“你不起是吧,”薛乐天拉累了,一甩乌发,重新坐回床上翻了进去,放下帐幔,声音从帐幔中透出,“我不管你了。”
范宣试试探探地望了一眼,帐幔中薛乐天单薄的身影已经躺了下去,忙站起了身,一溜烟地奔到后头。
“啊——”
没过一会儿,范宣凄厉的叫声传来,薛乐天头疼地起身,“又怎么了!”听着范宣在后头不断地哭,薛乐天只好下榻趿了软靴过去。
后头小屋里一道玉屏遮住了方便之处,范宣的身影正蹲在玉屏之后,呜呜地哭的正伤心。
薛乐天也顾不得别的了,转过去走到屏风后,只见范宣长裤脱到了膝盖,光着下身蹲在那哭。
薛乐天忙上前去扶他,“怎么了?摔了?磕了?”
范宣抽抽噎噎地指了自己的裤子,“哥、哥哥,我……我尿……变成白的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乐天:……
薛乐天要比范宣发育得更早一些,只是他成人了,没让范宣知道而已,轻咳了一身,转过脸道:“傻子,你成人了。”
“什么是成人?”范宣眼角挂着颗大泪珠,追问道:“成人了,会死吗?”
“不会,”薛乐天起身背过去,“起来吧,这是好事。”
范宣成人了,春元一来伺候,薛乐天就告诉了春元,春元自然喜出望外,忙去禀了范东来。
范东来火速赶到了本真院,乐的合不拢嘴,拍着范宣的手道:“三郎,你是大孩子了。”
范宣不知其中关窍,只知道自己这不是尿床,也不是得病,薛乐天也说是好事,就露出了放心的笑脸,一旁的薛乐天冷着一张脸,面色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