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复了呼吸与躁动，付云也没有退开，伸手放在了谢阑的腰上，轻声道：“在想什么？”

谢阑闭着眼，道：“我昨天晚上在想，我会不会是太感激你了，才会允许你这么过分。”

“那就继续感激着吧，别光口头上‘感激’，只要是这种身体兼并的感激，我都求之不得。”付云回答得很厚脸皮。

“就算我还是不喜欢你？”谢阑睁开眼看他。

付云含笑，温柔道：“就算你不喜欢我，至少现在允许我碰你了，也算是个进步，说不定以后有一天，你会彻底地回心转意。”

谢阑沉默，最终自嘲道：“在这点上，我完全比不过你。”

他单恋着付云，在心中腹诽着付云的轻浮与不认真，哀叹着也不知自己哪一天会被甩，却从未真正地努力过让付云真的喜欢上他。

付云却说道：“不对。”

谢阑一怔。

付云说道：“你不应该这么想，当初的我和现在的你，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就算我爱你，现在的我也不愿意你为当初的我做任何努力，因为不值得。”

谢阑神情复杂，失笑道：“我就是觉得……”

“你现在会这么想，”付云轻声打断了他，“只是因为你被我感动了而已。不论这份感动有多深，你放在心底就好，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止感动了——”

“如果我对你不止感动了……”谢阑也打断了付云，重复着他的话。

付云一愣。

谢阑在回想起他们确认关系的第一晚的事情，和第二天他的感受的时候，跟着重新回想起了那份苦涩。

他喜欢付云，明知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离开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并且一想到未来有一天，付云会被另外的女人挽着手出现在他面前，就难受郁闷得要死。

而方才，他又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口升起的这份郁气，比起一年左右之前的那份郁气还要浓重，还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