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无声地飘落下来,把车顶覆盖了一层,这次我和裴廷清做了很久,最后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彼此身上早就大汗淋漓,直到死亡一样的快感平息了,我们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在了彼此的身上。
很久后我问裴廷清我是不是该把他家女主人的位置让给宁怜梦,这也就意味着我要把裴廷清的个人全部财产也交给宁怜梦管理,裴廷清仍旧让我坐在他的腰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把我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墨色的眼睛里有笑意,无奈而宠溺地说我傻,他的妻子只有裴姝怡。
只此一句话,我心中的那些害怕和患得患失的情绪便无影无踪,我想睡觉,想在裴廷清的怀里睡,想像每次欢爱过后他抱着我,说动人的情话给我听,但我们却不得不从此开始分居。
十年间朝夕相守,想到以后我和他不能再同床共枕、我不能再在他的怀抱中沉睡、醒来;我不能再亲手为他准备三餐、同桌吃饭;我不能再为他配衣服、打领带…………一切的一切,都不能了。
我们是夫妻,我依赖这个男人,哪怕是他呼吸过的空气,但以后我们会像以前一样聚少离多,我突然间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过下去。
我心里难受得不能自已。
那天晚上裴廷清开着车子离开后,十点多钟言峤才回来,他的嘴角冒着血,脸也肿了半边,我惊慌地问他怎么了。
言峤丢掉西装外套,散漫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擦了一下唇,他满不在乎地对我说:“没什么,我只是对宁怜梦开了一枪,报了当年她差点把我溺死在水中之仇,还跟裴廷清打了一架。他不是我的对手,手腕都被我折断了。”
我的面色顿时变了,“言峤!”,裴廷清怎么可能不是言峤的对手?他只不过是让着言峤而已,恐怕若不是言峤伤了他的手腕,他也不会揍言峤一拳吧?
我连忙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裴廷清,言峤却劈手夺过去,随后他噙着冷笑,语声讥诮地问我:“为什么要让我回裴家?要让我和言潇认宁怜梦做母亲?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愿意?”
我被言峤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本以为言峤会接受这一切,却忘了他跟我一样性子桀骜而倔强,他更还记得当年宁怜梦差点杀他一事。
我沉默半晌,试图对言峤解释,“我和你的父亲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在法律上…………”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堂兄妹。”言峤打断我的话,他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盯着我,那里头的怨恨像是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样,你让我认裴廷清做父亲,是还想跟他在一起吗?那么教官呢,你置他于何地?”
这还是第一次言峤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在他逼迫的目光里长时间无言以对,事实证明编造一个谎言,那么就要用一百个来圆,最后我别开脸,淡淡地对言峤说:“我跟教官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