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女友再次想不开,我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移出去,最后整个高级病房里只剩下沙发和我坐的一张椅子,以及病床,而对于一心想死的人来说,怎么做也不可能阻拦。
于是那两天我彻夜不眠、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友,所幸女友再醒来后也只是精神恍惚,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把任何人当做透明,我很温柔地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不睬。
第三天下午裴言峤过来,手中提着保温饭盒,这时我正在给神情呆滞的女友喂饭,裴言峤站在我身后,低沉地叫了我一声,“大哥。”
我拿着汤匙的手指一顿,侧过脸淡淡地瞥过裴言峤一眼,面部线条是紧绷着的,连我自己都能听出那时的语气里有多厌恶他,“出去。”,我很想大声吼他,让他滚,但我知道这件事终究不能怪他。
只是人往往就是这样,仿佛把自身的过错施加给别人,自己就能好受一点一样,而事实上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害怕裴言峤被我骂走,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理我。
裴言峤没有走,僵硬地立在那里足足半分钟,他又低低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手指一颤,这才回过头。
我坐在那里仰望着他,他的身形颀长挺拔,像是芝兰玉树,在对上他那双满是歉疚的、亮晶晶的深褐色眼睛时,我又一次感知到自己心脏的加速跳动。
我太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想再看到他,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出去。”
“我并非故意。”裴言峤竟然开始对我解释,在我面前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那个样子让我的心猛地一疼,“我只是一时兴起,把大嫂也带了过去,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那个男人不是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