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握住裴言洁纤细柔软的手,“裴家二小姐好。”
裴言洁皱起好看的鼻子,“跟我这么生疏啊……”,她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到段叙初的脸上,细长的眼尾轻挑,风情中透着明艳俏丽,笑嘻嘻地说:“我很熟悉阿初,你也叫我言洁吧!”
段叙初收回手,礼貌却淡漠地笑了一下,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裴廷清在这时站起身,“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段叙初颌首,“伯父多保重。”
裴廷清离开后,裴言洁坐下来,“阿初。”,她的手撑着下巴,双眸明亮地盯着段叙初的脸,“我说过给你一份大礼,你收不收?”
裴言峤带着蔚惟一去了裴言瑾的公寓,他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对站在身后的蔚惟一说:“这些年我不回母亲那里的时候,都是来大哥这里。”
“哦。”蔚惟一应了一声。
所以裴言峤很怀念这个地方吧?
蔚惟一跟在裴言峤身后走进去,偌大的客厅设计风格很是简约,只是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大气,可以猜到裴言瑾的品味不低。
一处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裴言峤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指着旁边的沙发让蔚惟一坐在那里。
他侧身对着蔚惟一,“听大哥说裴廷清的钢琴造诣很高,所以他要求大哥和裴言洁都要会钢琴,但大哥精通各方面,唯独钢琴弾的不好,有次大哥的女朋友过来,非要让他弹,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他这个懂钢琴的觉得裴言瑾弹得不堪入耳,恐怕裴言瑾的女友压根没有听懂,反而更加崇拜裴言瑾。
后来裴言瑾要交功课给裴廷清,他为了让裴言瑾过关,于是他成为了裴言瑾的钢琴老师。
蔚惟一坐在那里专注地听着裴言峤弹起钢琴,她忽然想起那天在西餐厅连子涵弾给裴言瑾的画面来,再看向今天同样穿着雪白衬衣的裴言峤,她猛然间发现裴言峤的侧影和连子涵出奇的相似。
所以……这是什么状况?
蔚惟一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
正想着,裴言峤一边弹着钢琴,低沉的嗓音里唱出这样一首歌来,“有时候真话太尖锐 有人只好说著谎言 假如时光到流 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 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 你多年以后会怪我恨我 或感动 想假如 是最空虚的痛 为什么幸福都是幻梦 一靠近天堂 也就快醒了……”
蔚惟一听到这里,感到心口猛然间一痛,她腾地站起身,走过去按住裴言峤的手,“很好听,但我不喜欢悲伤的,换一首。”
琴音戛然而止,裴言峤眉眼低垂看着蔚惟一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眼睛里头的光一点点深谙,他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一刻反而变成他特意弾钢琴给蔚惟一听。
“好。”裴言峤面色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却是勾起唇角戏谑地说:“唱那首大哥在他的女友生日宴会上唱过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蔚惟一闻言脸色立即黑了下来,“听你唱有什么意思?要听的话,也只听初初唱给我啊……”
“你脸皮太厚了。”裴言峤嘲笑着说,不遗余力地打击蔚惟一,“你家初初若是能给你弹钢琴,并且唱这首歌,三哥我就给他跪了。话说回来,你怀孕都有一个月了,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蔚惟一:“……”
依照段叙初的性子,确实不可能,而且正如裴言峤所说,段叙初既然跟江茜离婚了,为什么不对她求婚?
难道他还想省掉?
蔚惟一别开脸,很是自信地说:“他正准备呢!”
裴言峤盯着蔚惟一咬唇的样子,细长的双眸倏地一眯,突然拽住蔚惟一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她到卧室里,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