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着唇,“前几天我不小心将我母亲推到河里,她看到后也表现得很害怕,而且突然发出声音大叫,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后我问起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池北辙很平静地听完,低声问段叙初:“对于她事后不记得,你是怎么看的?”
“不排除被人催眠,封存了她的记忆。因为我们几个人都会这种催眠术。”
池北辙却摇头,不以为然,“就算是催眠术,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对于我这个专业医生来说,能不能对一个人催眠,依据的其实是对方的意志力。比方说我深爱着我的妻子,如果你对我催眠让我遗忘她,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若催眠术真能让人忘记,那我们都情愿被催眠,哪还有那么多痛苦的回忆和想忘,却忘不掉的人。”说出这句话时,池北辙唇边的笑意并未褪去,却渐渐让段叙初品出苦涩滋味。
段叙初无言。
半晌后,池北辙睁开微微闭起的长眸,里头的苍白色再次被深凝取代,“先不管囡囡有没有被催眠,照我的断定,她的大脑必定是自动选择遗忘某些事,也就是说她应该不止一次经历过所谓‘可怕’的事,很有可能她是被吓得不能说话。”
段叙初摇头,并不赞同池北辙的说法,“除了前几天我母亲落水以外,这些年我一直把囡囡保护得很好,她几乎算是生活在一个城堡里,一个童话世界。”
“但你忽略了一点。”池北辙温声提醒道:“囡囡是半岁时才回到你身边的,而在她半岁之前的那一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确定你都知道吗?”
段叙初闻言瞳孔猛地一阵紧缩。
不。
他不知道。
那时他放蔚惟一离开,他是真的没有再想做什么了,所以他给了蔚惟一50万,蔚惟一把孩子生下来也好,打掉也罢,他留给蔚惟一的那些钱,足够蔚惟一一生衣食无忧。
在丁慧娟把囡囡抱给他之前的那半年时间,他都没有再去关注过蔚惟一,因此他无从得知这半年里囡囡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除了询问当事人外,或许还有一种办法可以知道囡囡经历过什么,然后对症下药。”
段叙初闻言看向池北辙。
池北辙正要说话,蔚惟一和蔚阑珊恰好从外面回来,池北辙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近中午了。
他站起身对段叙初说:“留下来吃一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