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地敲门声传来,蔚惟一连忙低下头,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色。
心跳加速。
她咬紧唇嘲讽自己这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会因为段叙初一个温柔凝视的眼神,而脸红心悸。
段叙初也有些不高兴,又顾及着蔚惟一的伤,只好走过去开门让医生进来。
女医生给蔚惟一检查、处理伤痕的过程中,段叙初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目光一秒钟也没有移开过。
他更加清楚地看到那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勒痕,心就像被锤子凿打一样,一下比一下重,疼得他的唇都紧紧抿起来。
医生为蔚惟一处理好外伤后,又给蔚惟一输液。
蔚惟一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沉睡过去。
段叙初吩咐私人医生这两天都留在别墅里,他让下属给医生找客房休息,自己则坐在蔚惟一的床头。
他在灯光下深深凝视着蔚惟一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手指理着蔚惟一散落的头发,半晌后,他俯身在蔚惟一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这是他经常给囡囡的晚安吻。
那天囡囡问他是蔚惟一重要,还是她这个女儿重要。
实际上在他心中,这两人都一样重要。
囡囡是他的小宝贝,而蔚惟一是他的大宝贝。
医生说蔚惟一两三个小时后可能会醒过来,如果她感到饿的话,就先给她吃点粥之类的养养胃。
段叙初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去厨房,准备给蔚惟一熬香菇肉片粥,谁知窗外又下起暴雨。
滴滴嗒嗒的水珠子砸落在玻璃窗上,雨点越来越大,段叙初停下动作,凝望着厚重的雨帘,纤长的眉眼深深地攒在一起。
他迟疑了将近五分钟,最终还是压下回去陪囡囡的念头,从冰箱里拿出香菇来。
过了没有多久,预料中的电话打过来,佣人催促他回去。
段叙初有些头疼,第一次觉得囡囡太难养。
除却工作外,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囡囡身上,以往他没有自己的感情生活还好,但现在他有蔚惟一。
他想用更多的时间跟蔚惟一在一起,而不是每天按时回家陪囡囡,半夜三更一个电话就赶回去。
而且蔚惟一受伤,他怎么放心在这个时候丢下蔚惟一不管?
家里还有佣人照顾囡囡,蔚惟一却一直都是一个人。
段叙初衡量再三后,对电话那边的佣人说:“哭就哭吧!若是担心她跑出去,就用绳子绑住她,或者从外面锁上门,把她关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