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像练戚儿一样,把梦境带入到现实,却也知道这个档口没法叫她冷静理智,就在那一句“好”几乎要逼到嘴边时,身边的窗子忽然让人一脚踢碎了。
露露身形一晃就荡了进来。
“跟我走!”她看上去很着急,二话不说,拽着晁利安就往下跳。
晁利安被露露提着领子下坠前,他看见练戚儿似乎挣扎着伸出手来够他,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女孩眼里有着被热泪糊满的绝望。
即使在那时,他也未曾相信过,她梦中所见的那个铁皮牢笼,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但那实际上不仅存在着,还比语言所能描绘出来的,要更加充斥着凄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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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悄悄而至,在心中默数到十二时,停了下来。
“来吃点东西吧。”男人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温热的毛巾就覆盖在了他手背上,“先擦擦手,你平日里最爱干净的。”
郁枭艰难地动了动脖子,立马就牵动了铁链,引起了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
眼睛上蒙着黑布,失去了双眼的视线,感官会被无线的放大开,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拿了起来,用打湿的毛巾仔细的擦拭着,连指缝都没有放过。
练泽林很喜欢郁枭的手,皮肤细滑,毛孔很少,连掌心的皮肉都是嫩的,十指又直又长,凸起的关节处隐约看到青紫色的血管。
这是一双富家少爷的手,一双拿着画笔的手,一双没干过重活,没杀过人的手。
他发了好一会儿楞,才起身将他卡在他嘴里的牙箍拿下来,最初是怕他受不住电击的疼咬舌自尽,才给他带上的,在日本人拿着签署好的文件走了,偌大个铁塔之中就仅剩下他们二人后,他不堪忍受郁枭三番五次地对他恶语相向,才又给他带了回去。
不过这一次,摘下牙箍之后,郁枭却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般,说些伤他的话。
对他喂到嘴边的粥也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