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鞠躬,别道歉,没怪你,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对这片又不熟,万一冻死在哪了我俩都没处寻你。”
“你丫好话能不能别往了赖了说!”连晁抖落着箭篓里的雪,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正说着,忽然瞧见那只跑没影儿的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条青花鱼。
它奶声奶气地叫唤着,又跑近了一些,一边扒着喻恒的大腿,一边把嘴里的青花鱼往高了送。
“行啊,乖宝儿,没想到你还挺有用的。”
喻恒乐了,蹲下来从小狐狸嘴巴里接过带着冰碴儿的青花鱼,用手颠了颠,发现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够小狐狸吃的,这些日子虽然在喻府里吃鸡胸肉,和鲤鱼汤,闲了还吃两个山楂当零嘴,但在没粮食的时候这可能顶它三天的口粮。
它把屁股后面那条大毛尾巴晃动地仿佛要飞起来,嘴角也咧开着,看上去像是在笑,因为它瞧见喻恒再把那条鱼丢给知秋让她烤了之后,就伸手呼噜了两把它的小脑袋。
它被那双大手摸得很舒服,眯起眼睛,从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见那手要撤走了,又慌忙立起来,伸出冰凉的小蹄子去扒它,成功扒下来之后,就立马躺下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仰着小尖脸,满眼期待的看着喻恒。
“小黏人精。”喻恒嘟哝一句,又扶着膝盖蹲下去,在它的胸脯和肚皮上正着反着撸了几下,随后就拎着它的两只蹄子,给小狐狸正当过来,把它胡子和嘴巴周围的毛发上粘着冰碴儿一并弄下去,还得躲着它的小舌头。
“行了行了,别舔我了,一会儿把你舌头冻上。”最后还是喻恒强迫地捏住了它的嘴巴,把它掉了个方向,又在它毛茸茸的圆屁股上轻轻拍了拍,轻声唤了句,“带路乖宝儿,带我俩去捉点儿鱼回来。”
小狐狸被摸得正舒服呢,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喻恒求它了,它也就高高兴兴地甩着尾巴在前面带路,心里盘算着等下怎么一展自己捕猎时的风采。
但是它失算了。
捉鱼的地方就是那片冰湖,它急急忙忙地跑过去,用尾巴扫开了一小片积雪,全神贯注地歪着脑袋盯着冰面下鱼群的走势,准备攻其不备,迅速下嘴,但可能是因为它实在是太激动了,瞅准时机后四蹄发力腾空而起,两条前蹄汇聚在鼻子前面,向着又鱼的地方迅速向下扎去。
失算就失算在这个猛子扎得太用力了,把它整个脑袋都卡进去了,柔软的身体经不住冲劲儿,理课肚皮朝上的歪扭过去,落在外面的后蹄和尾巴一对乱蹬,一根乱甩。
最可气的是它脑袋都埋水里了,还能听见喻恒那个白眼狼的笑声。
还是连晁长心了,用箭矢帮它把脸两边的冰砸开,这才把它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