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盯着头顶那盏灯, 很质朴的造型,泛善可陈,符合医院一贯素净的风格。
看了会儿,谢朝就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思绪还乱成一团麻线。盯着盯着, 眼皮子就耷拉下来,半梦半醒地睡着。
梦里也不知道梦到些什么鬼东西,仿佛有个人一直贴在他耳边喘息, 喘得特别色情,压抑着不可言说的欲望。
谢朝吼了一嗓子,他就不喘了。终于能睡个安生觉了。
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谢朝一摸手机,上头全是未接电话,他爹妈的,程叔的,冯东书的……
谢朝先给他妈回了个电话,才拨过去就接通了。
杨莉着急地问:“你没事儿吧,我和你爸看到新闻了,吓死了!”
“妈,我挺好的,没什么大事。”谢朝一听就知道了,媒体肯定把这次大爆炸搞得纷纷扬扬的,周围的亲人朋友估计都担心死了。
杨莉心有余悸:“真的啊?我看到那个照片了,医生把你从救护车拉下来,头上全是血。”
谢朝坐起身,垫了个枕头靠在背后:“妈,照片吓人的,要是真那么严重,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和你打电话?”
杨莉一想也是这个理,听他声音中气十足的:“要是再打不通,我们就得过去瞧瞧了,可吓死人了。”
崽崽咋呼地大喊:“爸爸,你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是,修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家里都被你这个消息搞炸了。”崽崽拍拍胸口,“幸好没事。”
他又问:“我看新闻说,安格斯叔叔也和你一起受伤了,他还好不?”
崽崽这么一提,谢朝忽然想起来安格斯今天的手术:“他比我严重点,今天要动手术。”
“那爸爸帮我祝他身体早日康复。”崽崽也没想到安格斯这么严重,“朝朝也要在国外好好养伤,我在家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