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像是被灌了铅。
好冷。
“师父。”
身后突然又传来白衡玉的喊声。
百里芜深脚步一停,没有回过头。
白衡玉问:“徒儿想知道,当年您为何要将我许配给薛轻衍。”
百里芜深的身形仿佛一道笔直的孤影,在瓢泼大雨中更显落寞。
百年之前的一日,白衡玉在外闯了祸,被百里芜深罚过,赤着双脚在冰天雪地里罚站。
当天晚上,白衡玉就发起了高烧。
百里芜深去到他房里的时候,白衡玉正烧的糊涂。
伸出手去触摸白衡玉的额头,被白衡玉一把拉住手,怎么也不肯放。
白衡玉迷迷糊糊地睁着眼,双颊红扑扑的,口中一直喊“师父弟子错了,你别生气”“师父你不要不要徒儿”“师父,你别走”“师父徒儿最喜欢你了,你别抛下我”。
百里芜深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感觉皮肤相贴的部位和少年的体温还要烫,一直烫到了他的心里。
百里芜深任他抓着手,另一手的指尖在他额前注入灵力,这才将人安抚下来。
白衡玉砸吧了两下嘴,陷入更深的睡眠,可是抓着百里芜深的那只手还是不肯放。
百里芜深为他掖上被子,在床边坐了一宿。
那一夜,他看着白衡玉的睡颜,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