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不断打着架,脑袋一歪真的睡过去了。
白衡玉睡着之后,屋门从外头轻轻推开,呼啸的风雪灌了进来,涌进一室寒霜。
出现在屋内的白衣人眼睫上染了一些冰霜,入室之内微微融化,打湿了眼睫。他反手将门合上,看见床上人双腿还盘着,上半身扭倒在一侧,七倒八歪地熟睡着。
他轻轻走上前,脚步没有半点声音,伸手双手将人抱躺在床榻上。手指轻轻拈了拈被子:薄了些。
他将被子拉上,将人的手脚都放进去,又细致的将每个被角掖好,以免有风灌进去。
这时候他在床上捡到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字:无。
百里芜深默不作声地收了字条,转眼间,字条便化为了灰烬。
做好这一切,百里芜深在床边立了一会儿。
外头天色昏暗,风声呜咽呼啸,不断拍打着树枝与房门,有些吵闹。
白衡玉躺在床上,似乎也被这过大的声音惊扰,眉心微微地皱着,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百里芜深施了一个静音法诀,外头一切的风雪嘈杂都被隔绝在门外。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白衡玉的眉心微微松开。
百里芜深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见白衡玉嘴里嘟哝了一句,因为四下悄无声息,所以这一声梦呓显得十分的清晰:“别走。”
“你才是笨蛋。”
白衡玉咂咂嘴:“谁叫你当初不要我的,不仅笨还特别坏。”
百里芜深回过身去,琉璃般的眼眸之中似乎有微光轻轻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