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解释,示范道:“薄荷油腺大多分布在叶片的上下表皮上,我们这样摩擦挤压,可以较为容易地得到一些薄荷油。”
“紫茎紫脉薄荷中的薄荷油质地很好,其中蕴含的薄荷脑量高,是非常有用的野外常见植物之一,也可以生食,对平缓情绪、振奋精神有很好的作用。”
他说着,发现其他人光是看着他,像是在他的大学课堂上一般。
程声没什么耐心和脾气,见状眯起眼睛瞥了林谦几人一眼,反问:“都看着干什么?没手没脚?还是等着你们卑微的博士亲自为你们涂抹全身?”
林谦和杜南荣被程声话里的冷嘲热讽刺得一个哆嗦,谁敢让博士动手呢?段队第一个先眼刀扎来了。
一队人连忙学着程声的样子,薅了薄荷就开始揉搓挤压薄荷油来。
“每个人都抹上。”段奕开口,“虽然只有一个人踩碎那枚蛋,但我们每个人身上恐怕多少都会沾到一些气味。而那些东西,对气味非常敏感。”
林谦不由地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段队遇到过?”
程声瞥了他一眼:“问题那么多?知道是保你小命的就足够了。”
段奕知道程声是顾忌他,他轻轻握了一下博士的掌心,示意没事,开口道:“我的确遇到过。”
“那些飞鸟成群,体型很小,浑身漆黑羽毛,唯独腹部是鲜亮漂亮的橘色,一双眼目是诡异的赤红色,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酸臭气味。”段奕说道。
“它们的飞行速度很快,鸟喙尖利,非常擅长攻击人类的脆弱部位,譬如双眼。”
“我们和它们打过正面交道,并且失去了三个人。”段奕看向林谦几人,“其中一个是被戳瞎了双眼,另外两个则像是反应过激一样,引起窒息死亡。”
程声闻言皱眉看向段奕,他抿嘴说道:“你说的这种鸟,应该是冠林鵙鹟,也就是古时候常说的鸩。”
“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用鸩酒毒死汉平帝篡汉为新。同样我们也有一词说‘饮鸩止渴’,来形容只图眼前不求长远的短见。一说鸠鸟在河中饮水,羽毛沾了河水,整条河便都有了毒,饮河中水的人畜尽亡。”
“这种鸟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才被发现,是目前已知唯一带毒的鸟。”程声说道,他看向段奕,“你说的那两人反应过激窒息死亡,应该是中了这种鸟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