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奥尔塞隆之歌。”
“那是什么?”
“说的是一位少女去找她的爱人,却被暴风雨困在异乡的故事。”
“所以是个悲伤的故事吗?”
“或许吧。”马克说。简单的故事也能唤起他的共情,他总是会通过故事找到自己。
安迪开始轻轻唱那首歌,空旷的后院里,只有他的声音和苹果树。
马克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去,知道烘干机里的苹果慢慢地向苹果干过渡。
安迪的声音很好听,仿佛融化在脑袋里的冰激凌。马克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夏天里,在他的舌头尖上融化掉的冰激凌的味道。
爱,冰激凌,青春,还有莎拉的味道。
他希望安迪的歌声永远都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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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马克是在安迪的哼唱中,把过去都烧掉的。
他把东西搬出来,和安迪一起翻看。那儿足足有两个大抽屉,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有他的病历、有坐车的车票、有加油站的发票、有他更之前和别人通的信件、有压缩机的收据、有年轻时的照片……
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不再有意义的。
“你不会舍不得吗?”安迪问。马克此刻正一张一张地把照片投入他们升起的那团火焰中。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而我不能带着这些东西走,我也不想在我走了以后,有人翻看这些东西。”马克凝视照片被火焰吞咽,一点儿一点儿的,他年轻的脸消失在火光中,火蛇吞没了过去的那个他,他看着时间的脚踩在火焰之上,跳跃的热量模糊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