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颜牧干干净净的模样,还有徐放炎身上一看就不一般的衣服,老太太聪明的放低姿态说:“小伙子,这事儿啊就是家务事,哪能放到法庭上,对阿敏那孩子也不好。他要是想离开我们家,跟卢战说一声就行,我们还能绑着他不让他走不成?”
瞧瞧这话说的可漂亮多了,都是为了阿敏好呢。
“阿姨您这话可说的不对,阿敏要是就这么走了才是对他不好呢。”颜牧抿着嘴笑,“我请的律师已经收集完证据提交了,他们告诉我阿敏在你们家长期承受语言暴-力和行动暴-力,最新出台的暴-力法中,这都是有明文规定的,不是说句话就完了的呀。阿姨您可能不清楚这些事,叔叔可能也不知道,但是你们的儿子在城里打工,肯定见多识广,这事儿门清呢。”
看着卢战和老头老太太都变了脸色,颜牧笑起来,“到时候谁打的人,谁用的语言暴-力,还有故意拖拽阿敏不让他去医院看病,差点废了一只脚,这都得算账呢。”
颜回坐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也插嘴道:“光是算账还不行,还得有赔偿。人人都是平等的,并不存在三六九等,谁伤了人谁就得有付出,这个傻子都知道吧?”
村里那么多打老婆骂老婆,或者老婆打男人骂男人的,公公婆婆在中间各种撺掇,反正是乱成一锅粥,不过只要事情不闹大,基本上不会有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一本正经的给他们科普正确的知识。
最后老头老太太好说歹说,颜牧就是不松口。卢战聪明的没有开口,因为他在腾城装修别墅的时候已经知道,那栋别墅就是徐放炎的,而且颜牧对于别墅也有发言权,后者也住在小区里,名下有一套房子。面对这样的人,他知道自己就算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公平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被原原本本的保持。
开庭那天颜牧和徐放炎一起去旁听,颜回也在,不过他偷偷把蒙小胖揣进来了,全程都在跟蒙小胖玩,并没有听具体的内容。最后律师提出的精神损失费、人身安全损失费等等费用基本上都保留了,合计八万零一千五十五。
“我没钱。”卢战终于开口说话,他现在已经丢了工作,而且因为老板发现他从中带领材料费,让他赔钱,他把自己的存款都赔进去了。
执行的事情法院还有另外一套程序,完全走完到强制执行差不多得半年时间,当然那是自然情况下,非自然情况依旧是律师给力,分分钟拿出卢战的财产单子,把他藏起来的钱挖出来,从中扣掉八万多给阿敏。
那是卢战藏起来的最后的钱,他打算拿着这笔钱离开家换一个城市闯荡,到时候自然能找到男朋友,不过再想找阿敏这种肯待在家里照顾老头老太太还没有怨言的恐怕不可能找到了。
阿敏的事对于这个村子来说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许多人都觉得他命好,遇到好人了,但若是他自己的思想没有改变,恐怕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其实我们还挺好的,要是稍微恶毒一些,把卢战喜欢男人的消息散播出去,他父母都别想在村里做人。”颜牧坐在车里,抓着小虎崽毛茸茸的爪子说,“那个村子思想特别落后,对于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完全接受不了……”
“等阿敏出院咱们就离开这里?”徐放炎依旧带着墨镜和口罩。
点点头,让小虎崽去后排座位上玩,颜牧说:“恩,过几天就离开这里。这边的气氛太压抑了,跟城里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跟以前去过的村子比,简直了……谁知道这个经济还算发达的地方思想竟然这么奇葩,不把人当人看,那些嫁过去的媳妇就真的只是他们家的人了,这要是感情不和还不能离婚,真是地狱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