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皎怀疑自己投奔燕王的路, 要被徐阁老永久性切断了,未来的仕途约莫也到此为止了,想要实现抱负,只能跟徐阁老比命长。
韩太太从京城各处酒楼茶庄的说书先生口中,得知自己儿子跟大官们斗法的惊险事迹。
事情本来就很惊险,经过说书先生们的专业改造,韩太太听得心惊肉跳,险些晕过去。
回到家,韩太太跟儿子大闹了一通,还不忘连带韩老爷一起教训,说儿子就是跟他学傻了,心里只有国家百姓,没有自己身家性命。
韩老爷当场反驳:“阿皎哪里像我?若换作我,最多是急得当场跟那群狗官搏命,于事无补,阿皎却是把那九万多流民全须全尾保下来,这是要载入史册的大事,光宗耀祖!”
韩太太不稀罕光宗耀祖,仍旧追着儿子教训了一上午。
韩皎隔天还得去新县,监督流民分田登记的琐事,中午便开始收拾行李,不料后晌宫里来人,通知韩皎,明日要他参加早朝。
这可把爹娘吓坏了,韩皎这品级,够不上参加早朝,宣他入朝的肯定是皇上。
昨日,内阁刚把抚民事件呈递御前,会不会是徐阁老在奏章中明褒暗贬,坑害韩皎?韩老爷十分担忧。
“如果皇上问责,你就说,你做的一切,都是被爹逼迫的。”韩老爷想替儿子背锅。
韩皎却没事人一样,笑道:“本来我还一直担心徐阁老给我下绊子,现在皇上亲自传召我,我就用不着担心了。”
韩老爷问他为什么。
韩皎笑道:“我本还担心皇上不会提抚民之事,等待事情平息,若是如此,皇上的意思就是任凭徐阁老处置涉案官员。可如今,皇上召我入朝,必定是要亲自出面,给这场闹剧定调子,那就肯定不会为难我,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是民心所向,皇上不可能明面上跟老百姓过不去。”
韩老爷恍然大悟,注视儿子的目光简直带了几分钦佩:“你入朝不到半年,对朝局判断,怎会如此通透?”
韩皎低头笑了笑:“爹过奖了。”
要谢还得谢大boss,是大boss替韩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大致明白应该从什么角度揣测上头人的心思。
但跟徐阁老李阁老比起来,他还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