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阿木达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人同时深吸一口气,同时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同时笑场。
萧锦程拧开保温杯,喝了口降火茶,语气可心平气和了,“别紧张,工作嘛,可以理解。”
蓝希嗑着瓜子笑眯眯,“对呀,帆帆拍吻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我哪回说过一句反对的话?”
江帆失笑。
不用他说反对的话,只需要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就会主动找导演,改成借位。
涂导被他们俩磨蹭烦了,提高嗓门:“都是做演员的,别扭扭捏捏的!”
萧锦程冲助理抬了抬下巴,“涂导嗓子哑了,给他倒杯水。”
涂导神经一绷,这才意识到阿木达和这位大佬的关系。
于是立马改了话锋:“那什么,就着夕阳先拍远景,场务、摄像,准备起来——”
萧锦程露出满意的笑。
最后一场只拍阿木达,大景深,长镜头。
少年红衣猎猎,奔驰在铺满落叶的古道上。
身后是火红的夕阳、耀眼的晚霞,身前是灰暗的天空,未卜的前程。
他以为走得够远了,远到那个人已经看不到了,甚至已经离开了。
他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想要再看一眼。
在一群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员中,阿木达一眼就看到了萧锦程。
萧锦程站在堆满落叶的土路上,微笑地看着他。
阿木达突然想起了逃婚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荒山,萧锦程开着飞机追过去。
那时候他真打算一口气飞回雪谷,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大骗子。
现在,他已经舍不得了。
木澜与昭帝那么相爱,却不得不分开。
往后余生,江山基业,功成名就,都无法弥补爱而不得的遗憾。
故事的结局,木澜回到南诏,为了守卫他阔别已久的故土,上阵杀敌,马革裹尸。
昭帝冲冠一怒,御驾亲征,杀退敌军。
为了已逝的爱人,他抗住所有压力,一生未婚,过继宗室子为嗣。
想到这些,阿木达没忍住,流下了一滴泪。
昭帝和木澜太难了,古代人也太难了。
还好他生活在开放而包容的现代,不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大声说出来。
还有,他很幸运,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他。
或者说,更喜欢他。
只要他愿意,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可以一直在一起。
想到这些,阿木达又收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