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灰绿与金币
“艾华斯，有人要来了。”
突然，站在艾华斯肩膀上的维涅斯开口提醒道：“没有敌意。”
她的声音像是讲睡前故事时的呢喃般轻柔。乌鸦轻轻啄了一下艾华斯鬓角的发丝，这让艾华斯抬手理了一下有些发痒的头发。
“来找我的吗？”
艾华斯随口确认道。
问是这么问，但他已经相信了维涅斯的预警。
于是艾华斯抬手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将领巾偏转过去、将外套穿得更严实了一些、把领口处的新鲜血迹稍微挡住。
空气中的血腥气大概是散不掉的。但保持洁净也算是会客的一种礼貌。
至于谁会来找自己——能知道艾华斯在这个时候来了劳合社、有胆量来找他、本身没有敌意，并且还能知道他停在了十七层治疗伤口的人本就不多。
“你想要我帮你统合劳合社？”艾华斯问道。
或许是帮助对方解决某个难题，比如说救下某个人；或许就是通过赌斗来让对方赌上了自己的自由——虽然在各国法律上未必允许“自己压上自己的自由”，但在超凡领域是允许的。如同超越道途的超凡者也都能自我献祭一般。
她话音落下，便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她看起来就像是路边的家庭主妇一般，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脊背略微佝偻。她有着略微粗糙分叉的棕褐色卷发，以及如狼一般的灰绿色浑浊瞳孔。
“您……居然连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艾华斯其实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杀死了汤米·劳合。
但和其他的帮派分子又有所不同……她清楚的知道这些活计干不长远，早晚会招致祸端。因此她一直在努力将这些帮派分子洗白。
她是专精于各种毒杀技艺的刺客，也是一个玩家们非常喜欢的职业导师。等后来进了本的时候，也非常友好的爆出来了毒刺职业的50级毕业装。
“那你又能……为阿瓦隆付出什么呢？”
因此地精们在南大陆组建了种植园，让巨魔从事劳作。再将驯化完毕的巨魔贩卖到其他国家中，作为奴隶。
——除了刃行者，其他传承体系的刺客在阿瓦隆根本没法混。
这是游戏中“灰绿”女士的执念。
“灰绿”女士有些吃惊的慢慢坐下。
地精商人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开门见山的说，我想和您谈个生意。”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就是灰绿接下了德罗斯特大臣的订单，派出去了刺杀莉莉与莉莉母亲的杀手；最终劳合社的首领汤米·劳合也死在了灰绿的手里，之后她就成为了劳合社的新首领。
与其说是刺客，倒不如说是有着强机动能力与短暂隐形能力、自带物理转毒伤的敏捷型战士。
若非是艾华斯根本听不见她的脚步声，恐怕还会真将她认成是普通人了。
所以在阿瓦隆的首都已经完全被星锑人控制的时候，那些帮派仍然还在抵抗星锑人、远比正规军坚持的时间久得多。就和当时已经化为“鬣狗帮”首领的哈伊娜一样。
她这个体系的职业不强调潜行能力，而是爆发伤害特别强。
“您认识我……那真是太好了。”
“……没事，我认识他。”
这就是莉莉对灰绿女士的态度。
虽然有玩家开玩笑说这都是大妈的产业、或者“这是羊杂大妈的克隆人军团”之类的话，但肯定没人当真。
劳合社中唯一幸存的派系，就只剩下灰绿女士。
而在葛朗台所贩卖的诸多超凡生物中，有一样给他打响了名气。
艾华斯轻声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乌鸦，并没有回头去看灰绿：“我可以这样认为吗，灰绿女士——你认为我会给底层帮派一个机会。一个你给不了他们的机会。”
艾华斯肩膀上的乌鸦突然发出叫声。
——是的，他卖过一头自愿出售自己的、货真价实的纯血巨龙。
如果灰绿也被关起来了，群龙无首的劳合区就会直接陷入混乱。与其到时候扶持一个新的代理人，倒不如直接用灰绿。
也正因如此，在后来劳合社被清算的时候，艾华斯才没有去找灰绿的麻烦。
“——甚至就连‘灰绿’女士，都不知道我的真名呢。”
她不管什么高贵之红、什么劳合亲王、什么间谍、亦或是星锑人的入侵……这位没上过学、甚至不怎么认字的黑帮大妈，就是非常单纯的想要统合玻璃岛的地下帮派、带来全新的地下秩序。
“灰绿女士”有许多身份。她主要负责的，就是劳合社那些灰色领域的业务。比如说催促还贷、调停各个下属帮派之间的争斗，除此之外便是经营赌场与夜店。而除此之外，她还是一位卖羊杂汤的街边商贩。
“莫里亚蒂大臣……”
“你只是想要守护劳合社。或者说的更狭义一点，就是守护劳合区，对吧。”
艾华斯轻声开口道。
那位先生有着深绿色的皮肤，身高不过常人一半高。
哪怕是刺客小姐克罗艾那种在鸢尾花能刺杀同级别超凡者的精英刺客，她在阿瓦隆哪怕刺杀一个同级别的仲裁官也基本不太可能成功。
“当然。”
无论是鸢尾花亦或是星锑人，都会与地精商人打交道。鸢尾花最近在搞一些废除君主制的活动，因此他们那边不能明着贩卖巨魔……但星锑那边是需要大量的粗重劳力、仪式材料、试验品与尸体的。
艾华斯挑了挑眉头，反问道：“还是说……是和阿瓦隆？”
灰绿却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是，彻底改变阿瓦隆陈旧社会的机会！”
只是可惜，劳合社几乎被高贵之红攥在手心里。她一个人说了是不算的。
因为艾华斯的态度太友好了，友好到让她之前做的那些用来说服艾华斯的备案全部都无效了。
比起围绕着阴影潜行那种“钻地术”构筑技能体系的阴影刺客、以及潜行后发动类似于狙击手的远程突袭的那种“神枪手”，精通于涂毒与凶猛偷袭的“毒刺”更符合那些从其他游戏中过来的刺客玩家们的操作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