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剩下的话早已编撰好放在腹里,结果到嗓子的时候噎住了。
傅城:“你能不能不要拐着弯地表达意思,直接问我不行吗,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他没等时舟“拒绝”,他先把一切都坦白了:“我找到了供给站,虽然它很小又很偏,但是查的很严,对联盟人员一律枪杀……我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些物资都是我抢来的,严格说也不能说抢,我把可以等价交换的破铜烂铁给他们留下了,虽然他们没同意……也可以说是换吧。”
他隔着防护的透明塑料,盯着时舟躲闪的眼神,继续道:“但是我回来是因为你还在这,你还受着伤我挂念着你。”
“你能不能不要跟你那个‘伟大’的组织学的,以为人和人之间得靠利益关联起来?你知道为什么联盟在地上生活不堪一击吗?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一次出行的团队会被几乎团灭吗?”
他道:“你应该多去其他地方见识一下,人和人到底该怎么相处,就比如……”傅城差点把自己所属的自由者说出来,及时止住,八竿子打不着地填补道:“额……你想想你父母是怎么对你的。”
傅城:“因为我一开始欣赏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我把你当成了朋友,所以你的生死安危我就不能不管,这不叫多管闲事你懂不懂?”
他不要脸道:“不懂你就学,以前没有参照,现在就跟着我学。”
傅城一片肺腑吐完了,时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知道,只要这少爷中途没说一声“闭嘴”或是“滚”,就说明他听进去了。
许久之后,时舟终于动身,背朝着他,平淡道:“我没有父母。”
傅城心里一紧,道:“哎……我不是有意戳你的啊。”
时舟不答,继续看他的试验台。
傅城总觉得这人藏着太多东西,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被伤到过,自己捂着伤口不给人看,最后终于瘀血存积,把性子给捂得发烂,满是戾气了。
他向前踏了一步,想随着时舟,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二人同时回头,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