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是太安宁了。除了每天打几个路过的不长眼的丧尸,还在提醒他身处现实,其他的都好像在动荡的乱世的里一个荒谬梦想。
每次他睁眼的时候,时舟已经醒了,要么就是在擦拭枪和小刀,要么就是吃力地用伤腿在练习走路。
有时候不见他。傅城就慢悠悠地穿好衣服照着阳光伸个懒腰,出去在通向楼顶发射台的楼梯前把一瘸一拐的时舟截下,一个拦腰给他扛回去,然后扔下一句“腿还想不想好了”给凶他的大少爷做饭吃。
傅城甚至想,能不能一辈子这样。
然而物资撑不到一辈子,加上连傅城远骑到临近部落换来的食物也不够。
乱世中有很多人和自由者一样,脱离联盟自立一户,并且憎恶占有大部分资源的联盟。‘
联盟也与他们势不两立。
那一次傅老狗没敢跟时舟说自己跑去哪了,还因为没油被卡在了半路,风尘仆仆的推着破烂摩托回来的,中途还十分不走运地遇到几批丧尸。
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他看见时舟立在加油站外等他。
他透过煤油灯,看见时舟的眼白里全是血丝,转头看到他的时候闪过了一瞬像是失而复得的无措懵然,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一刻的神情实在是太短了,而且接下来愤怒的时舟朝他发了一通很大的火。
时舟没有问他去了哪儿,也没有问他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却是在愤怒 中途下了一场雨,傅城没在,没去收发射台上的通讯器。
他不关心傅城到底有没有被雨淋到,而是更关心能不能助他离开这里的东西。
傅城莫名其妙地心寒了一下,但是这毫无理由。
自己难道还在期待点什么吗?一直以来不都是自己热脸贴冷屁股。
于是他假笑了一声,和平常一样说着“美人我错了”,或许是因为面面冷雨的原因,温度却比平时要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