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卿眯着眼仰靠椅背,烟酒交叠不断,眯着眼一直盯着白色天花板。
入夜时分,陆怀瑾出现在房间,见了不争气的弟弟一脚给踹回沙发,温温和和不见半点戾色。
陆懿行说抱歉,把情况说给谢公子听。
陆怀瑾审问一遍,也见过沈烨那群战友,罗正又去审问了一遍,从动手的游客,情报贩子,到草原汉子,一个都没放过。
八辈祖宗都给查清就是没有任何联系。
情报贩子吐了个名字,但上家让罗正给捅了窝,逼问出来的还是同一个名字孙斌。
在地下里是个挺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心黑,心狠,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从不给别人留后路。
听完罗正在电话里的报告,‘质量不好’的晶杯碎在谢兰卿手心,不屑甩去酒液和玻璃渣,舔了舔薄唇,口吻极淡,“我的女人头发也不能少一根,什么都能谈。”
“钱,离境出国,东西,命。”
“随便他谈。”
没有迟疑,罗正说明白。
不够安全。
这样穷凶极恶的人,那女人娇滴软绵,又漂亮,掉眼泪更漂亮,还有一副被他调教极好的娇躯。
动不动犯媚犯浪。
实话,男人轻易把控不住。
失联这么久,肯定吓得不轻,眼泪估计都没干过,声儿大点就吓得发颤,不知在哪儿受罪。
还是不妥当。
谢兰卿拿过另一部手机,挑中列表的人,拨通,“我要保一个人,丁点损伤都不能有。”
“多少钱都可以。”
这样的电话打了三通,谢公子总是耐性重复几句。
【我的女人不能少根头发】
【多少钱都行。】
【条件随便谈。】
打完,手机一扔,靠着椅背,手指揉压眉骨,一片淡红,比起眼底的逐渐要溃散倾泻的猩红,微不可察。
也谈不上多烦躁,就身体里一股火,上不来下不去。
又一次伸手拿烟,四五包烟盒都空了,冯易打开通讯让人送烟来,但忘了,不是湾流,陆氏的飞机好像……
陆懿行识趣,回屋拿烟出来,拆了膜规规矩矩放面前。
比他的烟淡,吸的特别猛。
随着溃散的烟雾,谢兰卿的思绪也跟着发散。
那女人出事怎么办?
替身梗。
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词语,谁提过来着?
噢,就是那女人。
出事了……
就换别的呗。
相似的还不好找么?
想想又不想再找同一款,贼他妈会掉眼泪,还得亲自去哄,看似软硬都吃,实际软硬都不吃。
扭头就能钓上别的男人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