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跪一旁,不断求着,“谢公子劳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少爷,谢公子,谢公子您手下留情。”
说不清此时包厢的情况。
说血腥谈不上,无非是谢兰卿单方面碾压傅延维,说不血腥谢兰卿手上全是血。
陆怀瑾,宋明钊作壁上观。
嘭。
又是一脚,傅延维撞着隔断,根本站不住脚撞翻隔断人倒翻滚,一脸的血,充血发肿的眼瞥见门口纤细的身影。
傅延维啐了口血,发疯似的笑,“沈箬,你说谢兰卿是好人,眼里就他最好……你仔细看,看清楚沈箬,他谢兰卿是好人吗,他是吗!”
谢兰卿呵,舌尖抵着下颚,迈着散漫的步伐,矜贵修挺。
“……谢兰卿。”沾了不少颜料的手抵在谢兰卿胸膛,沈箬就这么恍惚的看着。
这么脏,颜料难洗,弄在衬衣上肯定会惹他生气。
他就一祖宗。
心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这祖宗身上的酒味特别浓,炽热的鼻息就落在额头,沈箬抬眼看来,先看到他打人时肌肉拉扯衬衣崩裂,铂金纽扣不知去向,余了线头缭乱的衣襟和随着他呼吸愈发坚硬鼓胀的胸膛。
肌肉纹理那样清晰。
再看。
雾霭弥漫阴霾如巨浪,眼尾猩红一片,高高在上的傲慢,喉骨里挤出一声轻嘲的冷笑。
“真把你养的能耐了,替狗出头。”
极度冷漠下的慵懒低磁很有滋味不假,但更有某种边缘到极端,太相悖割裂不仅仅是耳朵,心脏,夸破临界点已然跃过灵魂的惊骇。
形容不出什么感受。
趋利避害,躲避危险的本能已经不起作用。
她很怕,怕到三魂七魄离开了本体,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控制不了身体动作,不知谁扯着线端的那头在操控她。
让她站在谢兰卿面前,救下傅延维!
很机械,抖不清脑子里的情绪,紧紧抓着他宽厚燥热的手,两只手抓一只手仍做不到轻而易举。
好半晌的好半晌。
谢兰卿抽走手,指尖点着沈箬额头,没有活人气息的淡,“沈箬,恃宠生娇了不是。”
抽回手,没再看她侧身过去,“烟。”
宋明钊送过来,视线掠过谢兰卿的肩线,后面沈箬和司机共同搀起要死不活的傅延维。
不知怎么了,沈箬迈不动步子,强行动,双膝一软跪下。
要死不活的傅延维还想管沈箬,司机狠捏少爷胳膊,眼神再求,捡回条命就够了还掺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