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远有点骨气，但不多。

他飞快地权衡了一番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他看向我，试图将矛盾转移到我身上，对着裴迟野道：“没有，你跟染染随便闲聊。染染心里只有你，我这个当舅舅的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无奈和妥协。仿佛他之前那些话，都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和建议，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

江致远心里清楚，林染若是真的嫁给了裴迟野，那他这个当舅舅的，在裴家面前，恐怕连腰杆都挺不直了。

裴迟野是什么人？那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沉如海，让人捉摸不透。

他要是真想为难你，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裴迟野听了江致远的话，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步步紧逼：“我只是觉得，江先生好像不喜欢我。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说，我可以改。”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话里的压迫感却更重了。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江致远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看舅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勉强维持着镇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