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杀驴,像极了多罗格格会用的手段。之前在王府时,她找人给三阿哥的乳母饮食中下毒,不也急着将那名商贩暗中灭口么?
“剪秋,传本宫的懿旨,端午将近,让我那位嫡母进宫一趟。”
她嗤了一声道:“就说本宫与她许久未见,正好借此机会叙叙母女情分。”
宜修刻意咬重“母女情分”这四个字的时候,表情像极了看见了猎物后,缓缓吐着鲜红蛇信的毒蛇。
剪秋甚少在她脸上看到这样不加掩饰的狠厉神情,连身为宜修最亲信之人的她,一时间都有些胆战心惊。
皇后传多罗格格进宫的旨意来得突然,一时间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费扬古的妾室远不止一个,但她从前最厌恶的,还要数宜修的生母。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有段时日勾得她的夫君把心思都放在那个贱妾身上。
她苛责打骂这些妾室,对庶出的子女们更是动辄迁怒,但她犹嫌不足。
宜修的生母后来又被诊出了喜脉,费扬古很高兴,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既是妾,那就老老实实的侍奉好当家主母,莫要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任何媚上争宠的人,在她这里都没有好下场。
后来虽说除掉了自己讨厌的狐媚子,但她的庶女还日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招人嫌。
多罗格格看着宜修和她从前的生母一样,不得不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心里好不痛快。在她心里,宜修天生就比自己的女儿柔则低一等矮一头,本该永永远远的屈居于柔则之下。
看到她以侧室的身份嫁给了胤禛,却在王府混得风生水起,眼看着就要被扶正了,多罗格格和柔则也坐不住了。
可惜的是,宜修比她们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卑躬屈膝的庶女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原本打算着让柔则以嫡福晋的身份入府,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一番心血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说当正妻了,柔则屡次遭到那些贱人的嫉妒与算计,落魄到了进冷宫的地步;而宜修,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