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药香漫过青石阶时，灵鹤第三次撞翻了饲灵盆。

韩锋蹲在回廊下给剑穗缠金线，被溅了满身灵谷也不恼，反倒扯着嗓子冲药庐喊："林师妹，这扁畜生定是嫌你调的饲灵散太苦！"

檐角青铜铃忽地急响三声。

夜羽捏着星见花瓣的手指蓦地收紧，指缝渗出的血晶碎末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的紫光。

灵心袖口镇魂铃无风自动，叮当声惊得药圃里打盹的雪貂炸开了尾巴毛。

"这可不是普通血晶。"玄风长老的鹤氅扫过满地玉冠碎片，苍老的手掌悬在那些蠕动的血丝上方，"三日前的护山大阵...怕是掺进了血魔教的噬魂蛊。"

正说着，山下传来弟子惊慌的禀报声——镇守灵泉的千年玄龟突然陷入狂躁，龟甲上浮现出与玉冠裂纹如出一辙的血纹。

夜羽注意到林月整理药箱的手指顿了顿，三枚银针不小心扎进了虎口。

异常接二连三爆发。

先是炼丹阁弟子集体炸炉，接着灵兽苑半数灵宠绝食，连后山剑冢都传出灵剑锈蚀的怪事。

更蹊跷的是，每当夜羽试图用元神探查，腕间龙鳞印记就会灼痛难忍，逼得他不得不将元神缩回肉身。

"夜师兄对不住啊！"巡逻弟子第七次拦住夜羽去路时，韩锋正扛着三筐驱邪符咒路过，"玄风长老今早发现护山大阵的阵眼被人动过手脚，现在除了亲传弟子..."他突然打了个喷嚏，腰间新换的翡翠禁步坠子"啪"地摔在青砖上。

裂缝里渗出暗红血珠。

灵心突然拽住夜羽的衣袖。

少女指尖点在禁步碎片边缘，那里有圈极淡的龙鳞状压痕——与夜羽衣角那枚残鳞完美契合。

"昨夜丑时三刻。"林月不知何时出现在竹影里，药篓中半枯萎的宁神花沾着露水，"我亲眼看见韩师兄在阵眼附近徘徊。"

满山晨雾忽然凝成冰碴。

夜羽盯着剑坪上躁动的灵泉，水中倒影里自己的元神正疯狂示警。

身后传来玄风长老压抑怒火的质问："韩锋，你禁步上的血蛊气息作何解释？"

"放屁！

老子这两天光顾着给灵鹤包扎翅膀..."韩锋涨红着脸去摸后腰锦囊，掏出的却是个刻着血魔教符文的骨哨。

围观弟子哗然退开三丈，林月突然掩面啜泣："前天夜里，我也看见月师姐往饲灵散里添东西..."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