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战堂精锐已到东市口!"探子踉跄闯入时,怀中滚落个血淋淋的包裹。蒋天澜用剑挑开,里面竟是江洋帮安插在醉月楼的十二个暗桩首级,每张嘴里都含着半枚洪武通宝。
杨东暴怒拍案:"竖子欺人太甚!"案上镇纸突然化作铁蒺藜扎穿他手掌,血珠滴落竟在地面蚀出"死"字。沈重明急忙翻开《孙子兵法》,书页间突然爬出百只毒蚁,在"围魏救赵"章节点缀出骷髅图案。
蒋天澜扯下腰间玉佩掷向沙盘,玉器破碎声中将沙盘中的江洋帮旗帜尽数震倒。他红着眼嘶吼:"调集所有弩手!把库里那批西域火龙箭全搬出来!"
话音未落,总坛梁柱突然传来凿击声。十二只铁嘴啄木鸟破椽而入,每只鸟喙都衔着战堂的宣战血书。蒋天澜挥剑斩落,鸟尸落地竟爆出磷火,在青砖上烧出"玉石俱焚"。
沈重明突然指向窗外:"帮主快看!"只见东升坊牌楼顶端,游龙剑的虚影正在月华中吞吐寒芒。剑光扫过处,所有江洋帮旗帜齐根而断,旗面碎片在空中拼成硕大的"降"字。
"这是...剑气留形?"杨东骇然倒退,撞翻了烛台。流淌的蜡油在地面凝成战堂陌刀阵的进攻路线,每个转折点都标记着江洋帮的致命弱点。
蒋天澜突然癫狂大笑,扯碎外袍露出满身刀疤:"我江洋帮百年基业,岂能毁于小儿之手!"他咬破手指在柱上书写战书,血字却自行扭曲成"螳臂当车"。
此时战堂号角声穿透夜幕,声波震得总坛瓦片簌簌坠落。李坏的声音随着罡风传来:"蒋帮主,我家主上请您试剑!"檐角铜铃应声而碎,铁片如蝗群般射入厅堂,在立柱刻下辰时倒计时。
沈重明突然呕出口黑血,血滴在地面滚成赤珠。他颤抖着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定格在坤位——那里正躺着江洋帮初代帮主的牌位,此刻突然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早已风干的诅咒人偶。
江洋帮总坛的青铜香炉突然倾倒,沉香灰在半空凝成"断尾求生"四字。江北飞盯着卦象,指尖三枚玉扳指竟同时崩裂,碎片嵌入太师椅扶手,拼出蒋河的生辰八字。
"该断则断。"他挥手震碎案上密函,纸屑纷飞中显出血色游龙图腾。杨东想开口劝阻,腰间玉佩突然坠地碎成七瓣,每片背面都蚀刻着"弑"字。
沈重明袖中滑出龟甲占卜,裂纹却如蛛网蔓延。江北飞突然拔剑斩断龟甲,黑烟中传来蒋河的惨叫:"帮主!我为江洋流过血!"话音未落,剑锋已挑开密室机关,十二盏幽冥灯将蒋河闭关的身影照得惨白。
"借你头颅一用。"江北飞甩出铁链缠住蒋河脖颈,链环突然生出倒刺。蒋河暴起反抗,密室墙壁突然翻转,露出三百六十五枚淬毒弩箭。箭雨齐发时,他胸前的护心镜竟映出林逸冷笑的面容。
次日黎明,装着人头的檀木盒被送到战堂时,盒缝渗出黑血在青砖上绘出江洋帮的舆图。林逸用游龙剑挑开锁扣,盒内突然窜出七条碧鳞蛇,蛇信吐出蒋河临终的诅咒:"我做鬼也不......"
"聒噪。"林逸剑柄轻震,龙吟声将蛇群震成血雾。他拾起滚落的人头,发现蒋河耳后刺着微型三足金蟾——正是血衣楼暗桩的标记。黄炳成凑近细看,人头突然睁眼,瞳孔中射出淬毒银针。
李坏剑光如电,斩落的毒针钉入"忠义堂"匾额,恰好补全当年沙飞鹰留下的刀痕。林逸轻笑:"江洋帮这份大礼,倒是省了我们查验暗桩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