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帮是炼鹰炉,不是沙家雀笼。"林逸剑尖挑起沙飞鹰常坐的太师椅,椅背雕着的鹰首应声而断。他顺势将断鹰掷向院中古槐,惊起满树乌鸦,鸦群在空中凝成三个月前支线任务的完成度:100%。
沙飞鹰的咳嗽声从屏风后传来,伴着痰盂接血的咕咚声。林逸忽然对着虚空轻笑:"帮主可知,昨夜大火烧穿了永乐坊地脉?"他甩出机关鼠,铁鼠肚里滚出块带火油的镇龙石,石上"青竹"刻痕正渗着黑血。
庄黎的翡翠扳指彻底崩碎,碎玉飞溅划破董成武面颊。林伏虎的陌刀突然出鞘三寸,刀气斩断林逸一缕鬓发,却见那发丝落地成灰,灰烬中显化出沙元东在怡红院押注的骰子点数——正是"大凶"之兆。
"诸位慢慢琢磨。"林逸转身走向晨光初现的院门,影子被拉长成锁链形状缠住沙飞鹰的卧榻。当他跨出门槛时,怀中的《龙象般若功》突然发烫,绢帛无风自展,露出夹层里用密宗梵文写的"弑师"篇章。
总堂内的三十六盏青铜灯突然暗了三盏,林逸屈指弹飞剑穗上的香灰,灰烬在沙飞鹰座前凝成"永乐坊"三字。沙元东缩在太师椅里,镶金腰带扣不知何时松脱,坠地时惊起梁上积尘,尘雾中显化出东升酒楼的火光。
"帮主可知昨夜大火烧穿了地脉?"林逸忽然甩出三枚铜钱嵌入房梁,钱币碰撞声震得沙飞鹰案头镇纸龟裂。裂缝中爬出七只赤蚁,每只背上都驼着米粒大小的账目残页。
沙飞鹰枯掌拍碎茶盏,瓷片溅到董成武脸上划出血痕:"林堂主倒是消息灵通。"他特意加重"堂主"二字,余光瞥向庄黎——后者正用翡翠扳指接住滴落的血珠,扳指内圈刻着的"忍"字已被染红。
林逸轻笑一声,袖中滑出机关鼠掷向地面。铁鼠肚里滚出沾着火油的密信,遇空气自燃成青竹帮的狼头旗图案。"许常许掌柜的昨夜跑丢只鞋,恰巧落在陈宏帐前。"他剑尖挑起半截鎏金鞋跟,鞋底赫然印着沙元东的私章。
许常的秃顶沁出油汗,他踉跄后退撞翻铜壶滴漏。水流在地面汇成八卦阵,阵眼处浮现沙元东在怡红院押注的骰子——正是"大凶"之兆。林逸顺势踢翻铜壶,水流漫过沙飞鹰的锦靴,鞋面刺绣的飞鹰顿时褪色成落汤鸡。
"够了!"沙飞鹰震碎太师椅扶手,木屑在空中凝成三十六把飞刀悬于众人头顶,"林堂主是要教我管儿子?"
林逸忽然吹熄最近的三盏青铜灯,黑暗中有机关雀振翅声。雀喙啄碎飞刀,铁屑落在他掌心熔成"帮规"二字。"子不教,父之过。少帮主犯错,自然该由帮规处置。"他说着甩出剑鞘,鞘尾铜环撞碎"飞鹰擎天"匾额一角。
庄黎的翡翠扳指突然炸裂,碎玉划破林伏虎的陌刀鞘。这位战堂主终于开口,声音如磨刀石般粗粝:"昨夜战死五百弟兄,他们的抚恤金该从少帮主月例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