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祁明远回房找她谈话后,曲静云便意识到祁明远很有可能会想起来杜安平是谁,到那时他要么把她送进派出所,要么把她折磨得要死不活,对于曲静云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她不能任由自己陷入这种绝境之中,必须得先发制人地解决掉这个威胁。
曲静云回过神来,目光落到手里的深色玻璃瓶上,里面装着的是一种含有剧毒的药水,只需要很少的量就可以夺人性命。
这个药水她这一辈子用过两次,最近的一次用在了杜安平身上。
她用刷子在给杜安平的那叠钱的边角处都刷上了这种药水,因为她知道杜安平的数钱习惯——
杜安平每次数钱,中途都会下意识地时不时去舔一下自己的大拇指,这样一来,那些沾在钱上的药水就会一点一点被他吃进嘴里。
以她对杜安平的了解,除了玩女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躺在床上数钱,每次都要数得心满意足了才能安心睡觉。
她笃定,当晚那笔钱被杜安平拿回去之后,不知道会被他拿在手里数多少次。
所以,杜安平必死无疑!
而第一次用这个药,时间就隔得长远了——
那还是她刚进祁家没两年的时候。
那时候曲静云十分想要一个属于她和祁明远的孩子,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她能在祁家待得踏实,有了孩子才能让她和祁明远永远绑在一起。
可每天晚上祁盛之要听她讲故事才肯睡觉,有时候讲完一个还要缠着她讲第二个,完全影响了她和祁明远晚上温存的时间。
不堪其扰的曲静云便让杜安平找来安眠药,每天晚上在祁盛之喝的牛奶里放上半颗。
这样一来,还不等她把第一个故事讲完,祁盛之就昏昏沉沉地入睡了,而她既乐得轻松,又有了足够的时间和祁明远小意温存。
可长期这样喝加了安眠药的牛奶,还是小孩子的祁盛之白天的精神也开始变得萎靡起来,脾气也变得很差,幼儿园的老师经常都会向曲静云告状,说祁盛之在学校不认真参加集体活动,还动手打人。
曲静云当然把祁盛之这些不好的表现都一五一十转述给祁明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