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听无拘散人所说,皆是露出不解神色。
麟天霸更是急声追问,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师尊要拒绝沈千机的好意。
无拘散人说道:“沈居士自称有殿前行走身份,可以迫使知县放弃强占我河云观土地的念头,我说得对吗?”
沈千机点点头。
无拘散人又道:“若真是如此,你这般行径,岂非同样靠权势来胁迫,这和那知县所为有何不同?”
沈千机本想出言解释,可无拘散人却抬手把他拦下。
“我知道沈居士想要说什么,但请容贫道把话说完。”
沈千机无奈,只得默默静听。
无拘散人接着说道:“沈居士无非是想说,既然他们用了卑劣伎俩,那便大可不必在乎手段,只需以牙还牙便是。”
“可如此一来,便是和那些无耻之徒一般无二,又如何能说别人行径恶劣?”
“若真依沈居士所言行事,也和贫道所修大道相驳,恐与本心相悖,心境难以更进一步。”
说到此处,无拘散人顿了顿,随即提出自己的忧虑。
“而且贫道虽是方外之人,可也晓得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却绝无千日防贼的道理。”
“如今那知县父子已经对我这道观起了歹念,即便沈居士可以保一时太平,可一旦日久,仍旧难保他们不会再耍其他招数,那时又当如何?”
沈千机皱眉沉思,最终不得不承认,无拘散人的担忧不无道理。
先不提无拘散人所说的心境一事,就单说后面一条,沈千机一时也没有好对策。
他本就不是流洲人氏,不能时刻关注连苍县境内的一举一动。
万一那对父子同自己虚与委蛇,表面答应不再侵扰道观,可背地里却用其他方法继续逼迫河云观,那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看沈千机默然不语,无拘散人苦笑道:“沈居士无需为此事劳心,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哪怕这河云观日后不复存在,可只要有心向道,去何处修炼都是一样的。”
说完这番话,无拘散人叹了口气。
“河云观凋敝至此,也和我疏于打理脱不开干系,若是前任观主还在,也不会有这般下场。”
对着麟天霸招了招手。
“天霸,你是这河云观的俗家弟子,也是唯一得了贫道真传的武修之人,既然你要远游,那不如就趁着今日,为师把门中信物传与你。”
说完,无拘散人便领着众人来到后面的静室,自床下取出一杆半月戟,交到麟天霸手中。
“此物乃是为师出家前所用灵器,名叫缠龙新月戟。”